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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那你还是和她讲清楚好了,我看湘娟好像不知道嘛。”
路齐修笑一笑:“你个小女孩,管太宽,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任丰年撇撇嘴不乐道:“我怎么就没长大了?掰掰手指看,我再过一年多就好及笄了。”
路齐修好笑的看着她,叹着气头疼。
任丰年去见祖父,果真给骂了一通不上进。
路老爷子年纪大了,也教不了几个学生,故而现下府里的学子也只剩下三五个精挑细选出来的,旁的便是家里再有权财,不得他青眼也是无用。老爷子脾气倔,对学问考究上要求极高,任丰年小时候学练字,老爷子对着小外孙女脾气还软和些,如今看姑娘长大了,还是一副顽劣好动的性子,故而瞧了她就火大的很。
老爷子抖着手把字帖放平整,翘了胡须瞪眼道:“你看看你,去了平遥这些年,练出来的字简直浮躁不堪!你哥虽好玩,好歹写得字四平八稳的,你呢?!你说说看!写字儿的时候有没有想东想西的!说!”
任丰年低着头扁扁嘴:“阿公,你老教训我,我能平静才怪了。况且,我又不是你那些呆头鹅学生,要求嘎高作甚?”
老爷子气的要翻白眼,对着这么娇滴滴的外孙女又不舍得多教训,直直气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任丰年马上上去搀着老人家,撒娇道:“好了嘛,我听话,我这就练字去,路大儒的外孙女儿,怎么也不能比个探花郎更差呀,对么对么,阿公你睬我啊……”
任丰年给拘在路家外祖父这头,直到饭点快过了才停了笔,扁了嘴一脸不开心,拿着饭勺吃饭。路家外祖父拿她没法子,瞧见她在窗边乖乖吃饭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女儿路氏小时候来,忍不住坐在对面看着她用膳,心里倒是平和了不少。
任丰年第二日起了大早,着了轻绸的裙子下了床,迎着晨光给自己盘了发髻,发现外边窗台上多了几株花瓣层叠颜色姝丽的牡丹花。
任丰年撇撇嘴,这人又用惯常的伎俩了,这次她可不打算搭理他。
心里想着,少女嗅了嗅牡丹芳正的清香,闭上眼帘浅笑。她忽然打开窗户,撩开袖口露出一截手臂投掷,花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度。任丰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把窗门用力关上。
没过多久,路齐婷姐妹便来看她了,拉着她的手臂有些雀跃道:“阿辞,你晓得嘛,嘉和郡主又给咱们发请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牡丹:人家还是一朵小娇花,捶你胸口,大坏蛋!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湘娟住了一晚上便得回去了。若非她家与路家是知根知底的故交,她母亲也定然不肯放她外住; 即便是出去也有个限度; 故而第二日湘娟便依依不舍的拜别了路家几个姐妹。
路齐媛拉着她的手道:“你也别急,哥哥是个别扭性子; 未必就真的想那样冷淡了。只是我家祖父管得严,不容许他与外家闺女结交; 怕坏人名声。”
湘娟红了眼眶; 点点头道:“唉唉,我晓得的; 你们也甭为我担心,怎样日子都要过。”
任丰年站在一旁不知说什么; 只好站在后头当个愣子。待湘娟走了,她才问二表姐:“你们知道哥不想与她成婚; 作甚么这般撮合?”
路齐媛翘着嘴角道:“我们也怕他寻不到好岳家啊; 湘娟再不和他胃口也是知根知底,自然先交际着再说。”
任丰年皱眉道:“这样做会不会不好?明知道哥那样,还给她奢望; 使她觉着自己有可能……是不是太对不住人家了?”
大表姐刮刮她脑门子笑道:“一般人家呢; 早就能看清事实了; 还沉溺其中的不过是自己不愿舍弃罢了,我们又何必拒绝?将来如何皆是自愿的; 与咱们何干?现下长安会这般做的人家也不少,只看对家要不要脸子了。”
任丰年有些发怔,跟着她们一道走进去。她想起自己来; 以她的出身,真能够嫁给他么?是不是从前都是她一厢情愿沉溺其中,空空对着镜花水月沾沾自喜,而并没有清醒的想过事实?与他有传闻的女子都是贵女,而她最多算个小官家的女儿,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任丰年独自一人走进小亭子里,桃花环绕柔雪飘香,她望着头顶宽阔的天空长舒一口气,既然选择相信,那就不必怀疑自己,总是为不定的事情担忧,是否太愚蠢?
午间时候,听闻原家人来了。原家是路齐媛的“婆家”,虽则她还不曾正式嫁过去,逢年过节却少不了要亲手缝制些衣服鞋子,托人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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