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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易小柔骤然一说,又是正中他的痛处,哪还能不叫他眼红,抬起手来就准备招呼过去。
可是,时间带走了他的一切,也改变了其他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易小柔不再是他的小佛娃,也不是那个被骂了就哭的小丫头了。
她往后一退,他便一个踉跄,踩着地上的碎片,差点跌了个跟头。多年的监狱生活不仅磨去了他的锐气,岁月也让他的身越发不行起来。如果不是监狱生活很有规律,他现在的身体恐怕还要差。
“你……”
他的话才开了一个头,她便冷冷地打断了他:“你的人生就是在吸别人的血,不仅是那个死矿工的,还有我们一家的。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时,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你也会有今天这下场?”
他再也没有想到过去的伤疤被这样直接血淋淋地揭开,与其说痛楚,不如说丢脸。这话就像直接扇在他的脸上,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让他面红耳赤。
“你这小畜生……”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她没有愤怒,只是讲话的温度几乎达到零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这一生,有没有做过什么有建设性的行动?除了满足你自己外,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觉?你知道吗,虽然我想过你有可能会和过去一样胡闹,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无聊!”
“我进去后,小玉就把你教成这样?”易兵大吼一声,声音虽然很大,却没有让易小柔的脸色产生丝毫变化。
她只是站在那里,冷漠而恶毒地说:“如果想叫妈的名字,就去地下叫!”说完,也不管易兵的脸色,拿起包便转身离开了这幢花了她自工作以来所有积蓄的房子,以及那些从各个地方淘来的家具。无视身后的怒吼和摔东西的声音,她急速离开了家里,狠狠摔上门便去了天台。
天台上仍然空无一人,几家的太阳能热水器正反射着夏天太阳最后的余晖。在入口的旁边,有张席子看起来不经意地铺着,可是如果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在各处都藏着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这是杨海的临时住所。
昨晚易兵睡了后,易小柔考虑半晌,偷偷爬上天台叫杨海暂时不要回家,去外面住一阵子。他郑重拒绝了这个题议,理由是“如果你有麻烦时我没办法飞回来”,这句不好笑的笑话令她倒觉得窝心起来。最后商量的结果,他这段时间就暂时在天台住住,反正天气炎热,天台上也没几个人来,把需要的东西分散摆着,也看不出来有人。
实际上,杨海也不能算个人,他所需要的生活用品更是少得可怜,一张席子一把防身的拖把棍一个大桶泡“皮”足以。
易小柔就这么坐在天台上,看着太阳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徐徐沉下,当夜幕初至,一只粉色的大毛绒熊从楼梯入口走了出来。一看见她,毛绒熊似乎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走到她面前:「吵架了?」
她冷笑一声:“他把我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连厕所也砸了个粉碎。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吗?他不会用,不会用就砸了!”
他沉默地在她身边坐下,毛绒绒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伤心,东西还可以再买。」
她深吸口气,皱着眉头望着远方道:“他不正常。”
「他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年纪又大了,你得让让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面容不变,淡淡地道,“他的情绪……我说不好,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一个智商正常情绪正常的人如果碰上不会用的东西,难道是会砸掉吗?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智商不正常,不会有这么强的破坏欲。”她想着厕所那满地的污水,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他现在这表现不正常,除非他是想拖着我和他一起流落街头。”
他沉吟片刻,小声道:「他会不会是不想你和我在一起?」
她似有所悟地转过头道:“什么意思?”
「你住在那里,那是你的家,而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就算一时把我赶走了,只要我想找你就还能回去。」他的声音沉稳,她便也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警戒,「他想把你带走,可是如果没有适当的理由,你不会走的,所以他就让你住不下去。」
她考虑片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样只会让我离他越来越远,我怎么可能跟一个这么暴力的人走?”
「他是你父亲。」
“对,就因为他是我父亲,我了解他,所以我才不会让他再来毁了我现在的生活!”她讲话间颇有些恨恨地道,“他如果还是个人,就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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