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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树叶儿也黄萎了,云和风,都带着寒瑟的意味,不过,这一次来,与上一次亲送梦忆柔至此,心情却大大的不一样呢。
望着眼前那隐约藏在云雾中的,似是五指插天的高耸峰顶,梦忆柔激动的泪光盈盈,她凝注着前面,语声有些颤抖:
“山重……我们回来了……”寒山重轻轻揽着她,深情的道:
“是的,我们回来了。”梦忆柔闭闭眼睛,使在眼眶中流转的泪水不致淌出来,她喃喃的道:
“这些个日子,山重,我宛似与娘分别了十年……五台山,多美啊,这是个令人留恋的地方……这些日子来,娘与舅父一定惦念我惦念你了……”寒山重抿嘴一笑,低沉的道:“小柔,令堂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这是一定的,你猜,她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梦忆柔眸子里浮起了一片梦也似的光芒,这片光芒流幻着异彩,美极了,艳极了,也安宁极了:
“我想……想,娘现在大约是在午睡……不,一定是在绣那朵牡丹,那朵白水绸子上的牡丹,啊,那是我出来之前的事,现在一定已经绣好了,喂,可能娘正在推开那扇半月窗向山下凝望,只要转过前边的一块大白石,娘就可以从上面看见我们,啊!山重,娘正在做什么?”寒山重回头望了跟在身后三丈之外的司马长雄一眼,哧哧笑道:
“小柔,我有一个比猜更确当的办法可以知道令堂此刻在做什么。”梦忆柔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惑的问:
“什么办法?你,你会占卦?”寒山重一拍梦亿柔骑的“追日”马,大笑道:
“现在就到大飞山庄去拜见令堂。”泼刺刺的马蹄声,掩不住梦忆柔甜美诱人的娇嗔,寒山重策马追上,边回头道:
“长雄,前行开道。”司马长雄单骑奔前,遥遥领先五丈之外,梦忆柔与寒山重并辔而行,低悄的道:
“山重,为什么要右卫开道呢?这又不是别人的地方?”寒山重舔舔嘴唇,道:
“上次来,小柔,是暗里行事,有所图谋,这次来,却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着拜山,明着来就有明着来的规矩,尤其是浩穆院的雄风不容忽视!”挺直的小鼻子轻轻皱了皱,梦忆柔软软的道:
“你呀,哼,就讲究这一套。”寒山重正想笑,两声清越的云板之声已自近旁的一堆嶙峋乱石中传来,跟在这两声云板声之后,已接连迅捷的响起九下同样的声音。
梦忆柔听到声音,忙道:
“山重,五台弟子拦驾问讯了。”寒山重淡淡的撇撇唇,前行的司马长雄已在马身上左右一旋,旋动间,披在背后的虎皮披风已到了手中,在头上连舞三次,口气冷厉的道:
“浩穆一鼎,大威震天!”此言一出,周遭随即静寂,五条身着白色长衫的人影自怪石丛中长射而出,成为一字横在路前,当头一个身材魁梧的三旬壮汉向司马长雄抱拳为礼,恭谨的道:
“五台俗家清字辈大弟子广泰迎豪士大驾。”司马长雄翻身下马,还礼道:
“不敢,在下浩穆院右卫司马长雄,浩穆一鼎已偕梦忆柔姑娘齐返宝山。”高大汉子朝司马长雄肩后一看,急忙用力一拍双手,惶恐的道:
“浩穆院主驾到,本派弟了列队欢迎。”随着他的呼声,自山道的两旁,拥出来七八十名白衣大汉,肃静而利落的排列道路两侧,齐齐躬身竖刀行礼。
寒山重并不下马,在鞍上做了个罗圈揖,沉声道:
“末先投贴,贸贸然来,礼数不周之处,尚请各位兄弟见谅。”那叫广泰的壮汉眼皮子也不敢撩一下,恭敬的道:
“寒大当家太客谦了,久仰大当家英名盖世,名震大江南北,今日一见,果然英挺俊拔,超脱不群,能识大当家容额,广泰甚觉荣幸有加。”寒山重淡淡一笑,道:
“广兄谬誉了,寒山重承当不起。”梦忆柔在旁捂着小嘴一晒,道:
“广师兄,你今儿个哪来这么多酸溜溜的词啊。”广泰抬头望向梦忆柔,掩不住兴奋的道:
“梦姑娘,你可回来了,前些天来,可不知道将总执法及老太太急成了什么样子,打半年前,已有好几拨人下山寻你都未寻到哩。”梦忆柔婿然一笑,道:
“我很好,一直住在骑田岭浩穆院。”广泰“啊”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山路上,弯过一片小林子,三条人影已星飞九泻的奔跃而来,寒山重眼尖,只一眼看去,已笑笑道:
“于执法到了。”语声甫落,奔来的三人中,第一个果然正是五台的大执法……八回剑于罕,紧随于罕左右的,一个是位胖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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