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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唇一笑,寒山重低沉地道:
“抱歉伤了你,现在好了一些不曾?”
贺仁杰嘴唇痉挛了一下,死死盯着寒山重,狠毒的道:
“姓寒的,除非你将我贺仁杰挫骨扬灰,否则,我只要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轻饶于你!”
寒山重耸耸肩,淡淡的道:
“随你,姓寒的双手染血染得太多了,老实说,再增加条把人命也无所谓,只是朋友,你不怕死得冤么?”
贺仁杰“呸”了一声,怒道:
“冤?放屁——”
哧哧一笑,寒山重退了一步道:
“别嚷,好朋友,鬼也怕恶人,你这副德性活像要吸血啖骨;十八层地狱里的牛头马面见了只怕也要退避三舍——嗯,咱们虎头帮的舵把子,你说是么?”
邵标狠狠的瞪了寒山重一眼,贺仁杰已愧疚的朝他道:
“邵兄……你,你受伤了?”
邵标的肥脸一热,好在这尴尬掩遮于面上斑斑块块的血迹里,他期期艾艾的咿唔了几声,贺仁杰已悲愤的道:
“邵兄,邵兄,都是我累了你,都是我贺仁杰对你不住……”
寒山重用脚尖踢飞了一块石头,冷冷的道:
“你们彼此都有些对不住,都是一双废物,现在,邵舵把子,你阁下可以开始伸张正义了。”
贺仁杰正想破口大骂对方,一听此言却不禁怔了怔,要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他迷惑的望着邵标,迟疑的道:
“邵兄……有什么不对?”
邵标艰辛的舔舔嘴唇,干咽了两口唾液,张了张口,又颓垂下头去了,没有耳朵的脑袋显得如此沉重而狼狈,悲惨加上窘迫。
寒山重撇撇唇角,冷森的道:
“邵标,到你说话的时候了,不要延迟。”
贺仁杰看看寒山重,又瞧瞧邵标,疑惑的道:
“说什么,邵兄?姓寒的可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寒山重面孔逐渐冷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像两把钢刀一样凝视着邵标,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当家的,你需要明白,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痛苦,一丁一点的慢慢死去!”
愤怒的瞪着寒山重,贺仁杰喘着气:
“你够了,寒山重,你已经狠毒的离了诺了,我们既已栽在你手里,原本就不打算活着出去,你动手吧,用不着如此逼迫邵标兄,你动手吧,你动手啊……”
冷冷一笑,寒山重反掌倏扬,抱得贺仁杰仰天倒下,满口的鲜血喷起老高,眉梢子微挑,寒山重生硬的道:
“当本院主向别人说话,旁边的人最好不要插嘴,这是浩穆一鼎多年来的规矩,现在,邵标,告诉这白痴你要告诉他的I”
邵标在寒山重重掌掴贺仁杰时,已不由自主的心头狂跳,他明白寒山重素来的习性,更知道他那说一不二的作风,至少,他目前还不想死,退一万步说,就是非死不可,他也不愿意零零碎碎的受活罪,他晓得寒山重言出必行,不论是仁恕方面,或是在残酷方面。
大大吸了口气,邵标终于硬着头皮,暗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道:
“贺……贺兄……事情……唉,事情并不像邵某告诉你的那样……唉,哦,这件事……这件事实在……实在不得已……”
贺仁杰霍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珠似欲穿出眼眶,他一动不动的盯视着邵标,满嘴满腮的血往下直滴,形象十分吓人……
窒息了一下,邵标有些手足无措的窘在那里,他的目光不敢与贺仁杰的眼神相触,只管垂注地下,定定的呆着不动,夜风里,豆大的汗珠却淌个不停:
贺仁杰蓦地起了一阵抽搐,颌下黑髯唰唰颤抖,他的语声带着哭调:
“你……你在说……说些什么?邵大当家……你在说些什么?”
寒山重的头巾微微飘拂,他一扬头,声如金石:
“告诉他!”
邵标的一颗心急剧的扑通着,他的面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全已没有了置放处,贺仁杰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悲伦的道:
“有什么话,邵大当家,你说吧……”
一咬牙,邵标抬起头来,窘迫得连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来了:
“我……我……在往昔告诉你那些话……是假的,杀你内兄之人不是眼前的寒山重,另外有人……”
贺仁杰像被霹雷击顶似的呆了片刻,蓦然又像疯了一样扑到邵标身上,十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