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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情报愣了不知道多久,许璞才慢慢意识到:这也许并不是谁的恶作剧,也不是寄错了地址的信件
其实这应该不算是意外的消息吧。敏之上一次是因为有游川相救,才险险逃过一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那么,这封情报上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许璞手有些抖,把薄薄的信纸放在桌上,仿佛有些拿不动它。她走了几步,一直走出门,对着满院子的桂花树不知道该拿出怎样一副表情来面对它们,就好像它们突然都如同灵魅一样活了过来,仰起脸对着她问:“你不是说陆颖就快回来了的吗?她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扶着一根树枝,许璞感觉胸口越来越闷,肩膀上似乎被一块无形的铁块压着,这铁块还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压得她腰都直不起来。
房间都重新整理好了,床帏上的帘子,窗户的窗纸、窗纱她吩咐人换了新的,换季的衣服和鞋袜填了四身,都是陆颖喜欢的样式和颜色,院子里的花草灌木每十天修剪一次,小径上缺失的鹅卵石也补上了。两年来书院的大小院务、情报、账本,都重新规整了一边书院里的学子们听到和谈的消息时,也私底下商量着怎么迎接她。
都这个时候了都他娘的这个时候,你居然死了!!
被许璞握着得树枝好像在密集的秋风中,不停得抖着叶子,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太害怕了?
“我要去一趟西北。”许璞在文事房里道。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至少文事房里的这一波人,都知道了。
代宗灵首先看了一眼宋西文,见她眼角的尾纹又多了一些,不由得道:“也好,院务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其实说起来,我们都该去一趟,你去的话代我们”代她们做什么呢?问候一下平南郡卿?还是主持一下陆颖的后事——尸体没有,连瞻仰遗容也不用了吧?
“我总觉得,不是真的。”葛飞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这孩子不会这么倒霉的,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其实我就说她不是带兵的材料,怎么就专往那危险的地方凑,这下看吧!!我就说不该让她去,不该让她去”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的无从开口。
王恕此刻没有什么表情,五人之中,她的反映是最小的,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是突然睁大了下眼睛,然后就一直垂眼不说话了。
代宗灵想起多年前王恕对陆颖面相的评价,心中不知道是该感叹还是悲伤:命格极贵,福相却薄,若韬光养晦还好,否则容易早夭。如能得贵人相助,或可避祸一二。
想想这么多年来,似乎也真是如此,陆颖十二岁之前未入学前,虽然磕磕碰碰,倒也平安无事。可后来随着入学之后,锋芒与日俱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招来了诸多危险:做了书院山长,赵榕夜袭花山,她就险些丢了性命,幸得平南郡卿相救;去了西北,被俘之后,游川以命相换才留得性命;这一次,带了无坚前去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任谁也没有想到,居然在最后一关变成这样。
这次,还会有人救她吗?
这个时候宋西文突然开口道:“普智大师说过,陆颖不会这次不会死。”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着她,如同沉沉暮霭中突然透出一线亮光,眼神也变得灵活了些,只是下一秒,大家又想到了普智后面的话:“若是生不如死呢?”
许璞站了起来:“不管如何,我尽快过去。若敏之还没事的话,我一定会将她就出来!”
从绿水城回来后,谪阳只回了一次营地,告知了他查探的结果:陆颖不在齐人手中。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谪阳没有多说一句话,又转回了峡谷,继续寻找陆颖的下落。道理很简单,如果陆颖不在齐人手中,又没有回大燕军营,那只可能还在战场不知道哪个角落。
从许言武到江寒,甚至伤势稍稍好转的王六都去劝过他,但是谪阳只道:“如果在这里找不到她,我就去那边找她。”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
人人都知道平南郡卿性子极傲,对陆颖也看管得极严,平常都不由得暗暗对陆颖的夫管严有些善意的嘲弄。如今见到陆颖一去,谪阳不死不休的态度,都不由得生出一股极大的敬意和同情。陆颖对谪阳虽然谈不上小心翼翼,百依百顺,却也是极尽包容,平南郡卿平日行事总有不合常理之举,陆颖也总是维护的态度,现在把往日两人生活巨细细细品来,才发觉这对小夫妻的感情竟然深厚亲密至斯,默契无间至斯。如今平地一声惊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