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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颖大怒:“我的信用有那么差吗?”
宝屏的家就在花山溪距离镇上最近岸边,很是好找。
许璞等人跟着陆颖进了小木屋,认出床上躺着那个女人正是那日送她们去书院赶考的船夫,于是心下了悟:若陆颖与船夫不熟的话,又如何那么巧能在她们船行河中的时候轻易上来。
“吴姨,怎么病得这样,还不去看大夫?”陆颖看着吴姨发黄的面色和缺乏血色的嘴唇,忧虑的问。
宝屏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陆颖道:“镇上来的流浪者越来越多,上次颖儿姐给的几百两花得越来越快,娘看着银子越来越少,就心疼舍不得花。”
吴姨虽然没什么精神,但瞪儿子的力气还是有的。宝屏往陆颖怀里一缩,陆颖忙笑道:“宝屏也是为你好,你瞪他做什么?”
然后又道:“如今那些难民有多少了?”
吴姨叹了一口气:“眼下已经有四五百人了。大多数只能靠沿街乞讨和颖儿你留下的银子勉强维持生计。但是现在每天涌入花山的难民却与日俱增,我真不知道往长远走了怎么办?所幸花山镇离燕江距离还比较远,能逃到我们这里大多都是青壮年,还有一些孩子。其中还有十几个人在镇上找到了活。但是我担心也是这么一点,万一将来断了她们的活路,花山镇只怕也会同其他的城镇一样乱起来。”
陆颖此刻已经不是每月靠做几个手工活换点零花钱的小杂役。而是花山书院独一无二的主人,花山的家当有多少,她心里已经很清楚。拨出一部分用于救济灾民并不难,她相信山长如果知道也会有这个打算。
陆颖开口道:“吴姨,这些你暂时不要管,先把自己身体治好。等你好了之后,将现在镇上的难民的情况和银子使用的情况与我详说。我来想办法,你一个人再能省,能省出多少来?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吴姨苦笑:“你也不是有金山银山,如何能总是指望你?”
陆颖笑道:“吴姨也没有金山银山,所以也把所有的担子都自己担了?”
吴姨摇头:“我本想你做了这么多,多少能得些人的感激之意。但是人心叵测,我看那群能长途跋涉到花山的,也非个个良民。眼下不用她们任何劳力,竟还有有几个不知足的抱怨不能暖衣饱食。若是一日没吃的了,谁知道会生些什么闲言碎语。因此便从来没提过你的名字。”
陆颖有些惭愧。吴家世代以摆渡为生,虽然只能挣些小钱,却也是忠义传家。吴姨性子耿直,乐于助人,又喜打抱不平,在花山一代也是平头百姓中的一号人物。这些难处长此以来吴姨都没有和她提过,定是怕她担心,只是眼前怕难以再支持下去所以才透露。她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的难处,怕不比她说得还要艰难。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宝屏,做起事来也不能一味逞强。
坐在吴姨的床头,陆颖低头心里默了一默:这些能走到花山的,若都是平和的性子,怕真也活不到这里。这一路上为了生存,怕是少不了使些损招。说不定其中还有沾着人命的。仙道这里,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书院光出钱出粮还不成,不但不能招人注意,还得将这一群为了生活已经单薄道德意识的难民真正安抚下来。
想着,陆颖道:“寒光,你为吴姨诊诊脉吧。”
好在只是小伤风,只是拖得久了。陆颖知道病情后,便拿起许璞开的方子,拿了块碎银让宝屏快去抓药。
沈菊见事情处理完毕,方才开口:“颖,你一直在帮助镇上流浪来的灾民?”
陆颖下意识望了一眼窗外:“也谈不上什么帮助,只是买些粗粮,勉强供她们果腹而已。”
窦自华疑惑:“便只是果腹,这几百人这么长时间来也不是不小的开销,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陆颖苦笑:“镇上也来灾民的时候还是在一年前左右,那时候人不多,镇上的居民施舍一点,再她们四处打打短工,在山里挖点野菜还能凑合。后来人慢慢多了,我见其中有些过不去的实在可怜,便将平日留下的山长给我的零花交给吴姨,让她买些粗粮送去接济一下。但再后来这点粮食也不够了。所以——”
说到这里,她脸微微红了一下,“三个月前入院的时候,我就想出卖试题的法子,测评了她们的品德,顺便诈了那些投机取巧的考生一共大约八百两银子。却不想耗得如此快。不过我想也许是来镇上的灾民能够得到食物的消息传出去,所以才引得周边的灾民也在向花山流入。”
侯盈接过话:“也就是说,将来‘慕名而来’的灾民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