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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这事儿交给我您就放心吧!”马三跑一听上头终于松口了,把东西往怀里胡乱一塞,就又冲了回去,嘴里还喊着:“你们这帮兔孙!下手给我轻点,别惊了人家大姑娘的魂儿!”
本来,鉴于马三炮今晚所做的事情,我爷爷他们完全可以以违抗军令、扰民和盗墓数罪并罚,当场枪毙了他。但这家伙一早就打好了算盘,绝不吃独食,而且还发动其他士兵,就连那棺材里的值钱物件,他都是故意留下来不少,为的就是让其他人也拿,好给自己打掩护,分担罪责。
所以,如果真要枪毙他,不但其他士兵人心惶惶,搞不好还会兵变。这个罪过,可是谁都承受不起的。
最后他们俩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求这次押运任务顺利完成就好。
棺材里就那么大个地方,什么能拿,一眼就看见了,所以那些当兵的没半分钟就哄抢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尸首的衣服,头饰耳环戒指,一个不剩都被他们给撸了下来。
快五分钟的时候,所有人才慢悠悠地走回来,在火车旁列队站好,等待长官整顿。
“报数!”我爷爷见来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喊道。
“一!…二!…三…四!…三十四,缺一!”当最后一个人报完,爷爷这才发现还少了一个,他没怎么想,大眼一看,就知道是马三炮不在。
“马三炮呢?!”同僚也一眼看了出来,紧跟着问道。
“嘿嘿呵呵…”士兵们一听两位长官问话,没人回答,反倒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来啦来啦~!”爷爷他俩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顺着马三炮的声音看见这家伙提着裤子,从棺材那边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呢?!”我爷爷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问他道。
“这家伙的那根东西又不听主子话了呗!”马三炮没张口,倒是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抢着说道。说完,下面一片哄堂大笑。
马三炮不仅不觉得丢人,扎好腰带后,还自豪地挺了挺腰,照着那个“打小报告”的人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但谁都看得出来,纯粹是象征性地打着玩。
“就你个龟孙长舌头了不是?!”虽然是骂骂咧咧地,但这家伙一脸满足地笑意。
“马三炮!看上人家了,就扛回去当婆娘呗!多好啊!不吃你的不花你的,什么时候想了,脱裤子就行!”队伍另一头不知道是谁喊道。又是引来一片更大的笑声。
“行啊!”马三炮一听,正色道:“放几天放臭了,我就给你抗去吧?!”
笑声再次高了一个调。
“…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另一个文官实在忍不住了,手按在枪匣子上就要冲过去,我爷爷赶忙拉住他,低声道:“别冲动,这些兵都得了他的好处,不是办他的时候,等任务完成,回去向营长汇报,张营长一向注重军纪,一定会严办他的!”
“…哼!人在做,天在看!就让这个狗日的再多活两天!”另一个文官喘了几口粗气,总算放弃了把马三炮“就地正法”的念头。
又喧闹了好一会儿,火车总算是开了。整辆火车都在谈论着今晚的“收获”和马三炮的“销魂时刻”,唯独我爷爷他们俩,坐在最中间的闷罐车里,默默无言。
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来说,挖坟掘墓,甚至奸尸,那是天理不容的事情。简直就不应该是人做的。但又一想,孙殿英几年前就这么干了,到现在,人家是冀北保安司令。不但活着,而且越活越好。
反正,这个年代,人都是被逼疯的,普通老百姓为了不饿死,甚至可以交换着孩子来吃。这些当兵的为财,那更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爷爷反复想着那老道的最后几句话,听他意思倒是觉得马三炮一定会遭天谴,但也不排除唬人的可能。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半夜,爷爷被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吵醒,往外面一看,竟然下雨了,而且是瓢泼大雨。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按理说雨季早已过去,下得这么大,也的确罕见。爷爷正奇怪间,却隐约听见睡在他对面的另一名文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下车…往前走…活命…”
“你说什么?”爷爷没听清,一边问一边凑过去。
“要活命…下车…往前走…”晚上漆黑一片,货车车厢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直到爷爷来到了同僚的面前,才发现他依然睡着,双眼紧闭,嘴唇倒是不停动着。
原来是在说梦话!
“嘿!醒醒!”半夜说这种话是有些慎得慌,何况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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