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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大喝一声,推众军跌于地下,自来请罪。士贵见了此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堪用为将,乃问曰:“汝何人氏?有甚才能,敢于此夸口,以见晒乎?”仁贵曰:“某本郡人氏,姓薛名仁贵。自幼习学武艺,善晓兵法。闻总管招军,特来应募。传言钧旨有令,某因来迟,不敢进场。适见军人行走无法,阵图不圆,某不觉失口,安敢笑总管乎?”士贵曰:“看汝一表非俗,敢张大言,必有全才,高出人者。试布阵法,与吾观看,得尽其妙,虽军数已满,吾用汝矣。”
仁贵即将人马往来略为招动,布成阵势,果然整整有条,俱按孙子兵书之法。仁贵出阵前拜请曰:“总管识此阵否?”
士贵曰:“诚不识也,汝可言之。”仁贵曰:“此八卦阵也。
有八门:按休、生、伤、杜、景、死、警、开为八门也。生、景、开三门皆吉;休、杜、死、警、伤凶。惟三门可破,诸门不可入矣。”士贵喜曰:“真奇才也!虽孙、吴再生,诸葛复出,亦不过此。”遂交仁贵在麾下为一小卒听用,待出建功,保奏为将。仁贵拜谢。后人有诗赞云:仁贵行兵世莫同,张刘总管挫英雄。
若非排阵施才略,安有征辽求驾功。
却说朝廷遣人各路催赶军马起程,诏令张士贵与副总管刘君昂二人监造海船三百余只。仍令出征将士俱作《平辽论》一篇献上,使知高丽远近之道,辨别进攻对敌之策,方许行兵调将,若无此论,去官罢职。士贵大惊,慌与君昂商议,士贵曰:“船只已备,只此一论难成,吾汝皆不能之;若朝廷知吾等如此,枉称上将,何能复职?”君昂曰:“某有一计,可瞒过众人。”士贵曰:“何计可教?”君昂曰:“现闻近来新军薛仁贵,此人怀才抱艺,足可为文,使彼作来呈献,必得重用矣。”士贵曰:“使一军人作论,被人耻笑吾等,如何见人?”君昂曰:“只吾汝共知,圣上安知是他作乎?”
士贵从其言,召仁贵入。士贵曰:“人皆言汝举步成章,吾未深信,今圣上亲征高丽,以才试人,随征一班将校各要《平辽论》一篇呈献,以定高下。吾令汝一作。如果能之,必得重赏;若是不能,功罪俱罚。”仁贵曰:“此事不难。”遂具纸笔以对,须臾之间,其论已成。士贵览之大喜,果然文不加点,有经天纬地之才,惊世骇俗之作。于是赏赐,仁贵拜谢,退归骑下。士贵随将其论庭献,只云已有高才,所作如此,特来进呈。帝览之大喜,称羡不已。
当日,帝封李靖为总督大元帅,调遣各道军马。封张亮为平壤大总管,帅兵四万,战舰五百,自莱州泛海,直趋平壤。
又封李世绩为辽东大总管,帅步骑六万,白兰河降胡直趋辽东。
封张士贵、刘君昂为大将,封尉迟恭、程知节为参军,封段志贤为副将,封尉迟宝林为先锋。外有唐将数十员,不及一一载名,共起各道之兵八十余万,号称一百万。帝命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杀奔高丽。未知胜负如何?
总批:穴中大蛇,似有神出鬼没之状。人称为南海火龙,非仁贵谁能降之。盖其古钞兵书,出于石室方丈,信所谓天授也。试观其入门一阵,凶吉弗如;“平辽”一论,攻取了然。张总管虽教演三军,安有征东保驾之功哉。
隋唐两朝志传
第八十五回 唐太宗跨海征辽
却说边关报入高丽国王,听知提大军一百万、战将一千员,御驾亲征,急聚文官武将商议。听知太宗自来,势若泰山,人人失色,面面相觑,皆不敢言。高丽王藏曰:“唐兵势大,何以退之?”诸将皆默然,闪出莫利支盖苏文进曰:“唐兵远涉疲敝,势不能久,吾恃其险阻,与之相抗,虽有百万之师,无能为也。事不宜迟,即差人沿路告报各处关隘,添兵守把,吾率大兵后去,亲自击之,破唐必矣。”王藏从之。
却说太宗依期而进,声势吞天。则军水路已出莱州界口,旱路抄出兰河降胡。兵行一月,水陆取齐。行过辽海,直抵凤凰城下,扎了营寨。先使探马告报城内曰:“吾大唐兵来日经过,请城主相别。”城内裨将耶律坤材劝城主慕容绣曰:“唐兵势大,不可与敌,不如举众投降,可保军民之难。”绣从之。
坤材直至唐营见帝,帝问坤材,坤材对答如流,帝喜之,欲用为谋士,坤材曰:“夷狄之人,不敢入侍中国。”帝义之。次日,引慕容绣来见帝,待之甚厚。兵入凤凰城屯住,余军分屯城外,连路十余里寨栅。
一住数日,绣每设宴相款,忽一五色纹禽飞过庭前。其声和鸣,帝问曰:“此何禽也?”绣曰:“此地去城八十里,有凤凰山,人迹罕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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