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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臾正批着折子,抬眼一瞬间,四少愣了愣,与方才那醉酒的人有三分相似。只那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想是常年沉迷酒色的缘故,另外,那人的脸生得很是妩媚,眉眼细长,眸色轻浅,不若齐凤臾这般英挺。
“今日怎么来了?好一阵子没见着你了。”的确,打从柔贵妃身死,玉寒再也没有来过,就连七夕那日都不曾进宫来。
抬起头的齐凤臾把玉寒上下打量个遍,终是将眼光停在了她的右耳上:比朱砂还要红艳三分的小珠子,嵌在耳垂上,随着那人的动作流泻出耀眼的光华,夺目异常。
“留在蟾都的王爷有几位?”玉寒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说到最重要的。
齐凤臾想了一下便如实相告:“只一位,良王:齐斛臾。”
“当真只有一位?”那位良王玉寒是见过的,生得很是魁梧,看上去也不很机灵,就是憨憨的,八成就是因了这憨憨的模样才逃过一劫,如今好好活在蟾都。
见玉寒面露狐疑之色,齐凤臾倒又想起一个人来,“若是追究起来,应该还有一位。”可惜那人已算不得皇家子弟。
“那人是谁?”玉寒刨根问底。
“昔荣王:齐博臾。”那人比自己长上一岁,只因荒淫无度、男女通吃坏了皇家威仪,故而贬作景荣侯,府邸在蟾都郊外。
“可是生得很是妩媚且常年嗜好酒色的那位?”玉寒此际已是走到齐凤臾跟前,靠着九龙玉案,继续问道。
“正是。”齐凤臾点了点头,侧首看向玉寒,“你问这些作什么?”
“凤臾,玉寒斗胆问一句不该问的:你何故封了谢御庭工部尚书?”这一问跳脱得厉害,与先前所讲的半点关系也没有,语气也是郑重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齐凤臾这次没有与她计较名讳的事儿,反倒放下手中的御笔,仔仔细细地看了玉寒一通。良久,他终是开了口,却没有回答玉寒的问题,只说道:“依你所见,朕是何故啊?”
玉寒不愿多做解释,回了他一瞥,没有开口。
齐凤臾也不恼,就那么坐在九龙金椅上,眼帘低垂,似乎还在犹豫,玉寒却是真的等不及了,道:“我权且猜上一猜,莫不是依旧与楚家有些干系?”
齐凤臾的眼帘抬了抬,玉寒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继续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挫了楚家的锐气,今日碰到那景荣侯,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她顿了顿,对面那人终是将一双子夜般的眼眸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凌风公子,锦衣荣王,一夜贪欢,可对啊?”
齐凤臾剑眉一挑,点了点头。谢家长公子谢御庭,生得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只旁人不知的是:人称“凌风公子”的谢御庭乃是个断袖。不过,他生性腼腆,内敛温润,遵从父母之命便娶了楚家的二小姐。
可偏生椋宫里有位混世魔王,琼林宴上见着喜中探花的谢公子倾心不已,也不管什么伦理纲常,趁着酒醉,把凌风公子给强了!
不错的,八年前,十六岁的荣王,皇贵妃之子,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因此获罪,贬为景荣侯,不得皇命不予进宫。旁人只道荣王是因为大闹琼林宴,谁知道这里头还另有缘由?
于是,几乎是顺理成章的:谢家将全部筹码都压在了当今睿帝身上,终于在夺位之争中胜了一筹,更教那景荣侯没有翻身之日。
但谁能料想,那凌风公子自那一夜偷欢之后便是对景荣侯念念不忘,旁人不知,自家娘子焉能不晓?可奇怪的是,楚二小姐毫无怨怼之词,依旧贤良恭顺。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齐凤臾怎能猜不出所以然?原因只有一个:楚家也是景荣侯的一步棋。故而,齐凤臾看着楚家手握兵权、愈加的不可一世便不得不考虑把楚家给端个干净!
玉寒自幼在坊间转悠,如此这般的传闻听了不下千百个版本,直到见着那张与齐凤臾相似的颜面才将这一切串在一起,心下大惊,“先前玉寒一直猜不透其中干系,以为凤臾是要将兵权收入掌中,岂料背后还有这等牵连!”
忽而她似想起什么来,迎上齐凤臾的双眸,道:“你这次给了谢御庭一个工部尚书的头衔,这饵下得有些大了。”若是谢御庭胆子稍微大些,那可就难办了。如今,谢老夫子才死了不久,他是谢家族长,若是倒向景荣侯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话音未落,齐凤臾笑了,英挺的眉目间满是愉悦,眼角捎上几缕喜色,见之如沐春风,“玉寒啊玉寒,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
他站起身来,移到玉寒跟前,伸手便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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