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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那么我们就在家里等你。”钱绪满意点头,走了两步,委婉说道:“二十一郎,我们回去之后,京城就剩下你们兄弟,有事没事,多多照应。”
“那是自然的事情。”韩瑞笑道:“反倒是叔父,回去之后,又要受累了。”
“本行,简单之极,习惯了,能有多累。”钱绪摆手,一番轻谈,朝阳渐升,阳光明媚,映照在岸边,雾气渐散,露出清澈的江水,倒映岸上杨柳青青,绿意盎然。
也该上船了,在韩瑞与钱丰的搀扶下,韩晦、钱绪等人,沿梯而上,到了甲板,一帮船工开始忙碌起来,解锁起锚,推船划桨,十分热闹,慢慢的,商船到了江心,布帆张扬,顺风缓行,韩晦等人在船尾挥手作别,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码头岸边,韩瑞心里有些难受,鼻子酸酸的,怅然若失。
“走了,真的走了。”钱丰喃喃,有些失魂落魄,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冰凉,抬起头来,视野之中,一只孤单的飞鸟像箭一般掠过天空,呱呼的啼叫,似乎在寻找同伴,感同身受,轻闭眼睛,冰凉晶莹的泪珠滴落,打在嫩绿的小草,碎了。
良久,伸手搭在钱丰的肩膀,韩瑞轻声说道:“三哥,我们回去吧。”
呼了口浊气,钱丰捂袖遮脸,片刻之后,放下头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点头。
拉着郑淖约纤手,韩瑞轻轻拍抚示意,郑淖约明白,领着婢女上了香车,韩瑞与钱丰骑马而行,心情低落,没有说话的兴致。
回到长安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韩瑞有点心烦意乱,提议道:“三哥,去喝杯酒吧。”
“好。”想到不想,钱丰直接答应。
喝酒,也要看场合、气氛,与郑淖约打了个招呼,两人就朝东市而去,也不挑剔,随意找了间小酒馆,让伙计搬来几坛酒,大碗畅饮。
几碗下肚,两人都有几分醉意,不过就是求醉,也不节制,继续碰碗对饮,然而,总有些人不识趣,没有看出他们的心情郁闷,偏偏上来打扰。
“韩校书……”
听到声音,似乎是在叫唤自己,韩瑞抬头望去,半眯着眼睛,是个俊逸青年,容貌似曾相识,细看之下,却是个陌生人,当下没有怎么理会,继续喝酒,不过还是说了句:“今日我只想求醉,没有聊天的兴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吧。”
近了,来人也能看得出来,韩瑞与钱丰两人,愁眉不展,借酒消愁,一般情况下,肯定是识趣告退,但是这人,却装做不知,继续拱手道:“在下贺兰安石……”
“贺兰?不对。”钱丰醉眼迷离,凑近打量,酒气熏人,突然骂道:“混账骗子,欺我不认得贺兰啊。”
贺兰安石眉头轻皱,不动声色退开半步,心中厌恶。
韩瑞还有两分清醒,依稀想了起来,问道:“你是楚石的兄长?”
“没错,经常听闻楚石提及韩校书,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也不过如此,贺兰安石暗道,真是弄不明白,殿下为何赏识此人。
喝醉了,直觉好像更加敏锐,隐约察觉这人在口是心非,韩瑞也随口敷衍道:“是么,平日却不见楚石提到你。”
额头青筋迸起,贺兰安石心中恼怒,不过记得正事,勉强忍耐下来,尽力挤出一抹笑容,声音不带感情,说道:“韩校书说笑了,要是没有提过,你怎能知道我是楚石兄长。”
“哦,白马堂的小兄弟们告诉我的。”韩瑞好心提醒道:“他们让你小心点儿,别落单了,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什么意思?贺兰安石眼睛掠过狐疑,随之想明白了,怒火中烧,早晚把那些小混蛋全部抓起来,打入天牢,真是家门不幸啊,父亲你在天有眼,瞧瞧,楚石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狐朋狗友,无赖泼皮,没个正经的好人。
直接将韩瑞归列其中,贺兰安石咽了口气,懒得再兜圈子了,直接道出来意:“韩校书,在下乃是越王府法曹,今日奉殿下之令,给你带来几分礼物,以祝乔迁之喜,希望你收下,不要辜负殿下的一番心意。”
不等韩瑞反应,钱丰就破口大骂道:“骗子,还不滚蛋,在那里聒噪什么。”
“你……枉你还是个读书人,满口粗言鄙语,与村夫乡人有什么区别。”贺兰安石冷声斥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性,贺兰家纵然是没落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辱没的。
“指桑骂槐,是在说我吧。”韩瑞说道。
微微撇嘴,贺兰安石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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