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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今年已经五十多岁,是个真正学识渊博的老学者。苏颐曾跟李夭夭说过他是一部活的史书,不过李夭夭心里有个南宫狗剩,对这样正儿八经的学者当然不怎么瞧得上眼。
王老问:“小同志怎么称呼?”
李夭夭哼唧一声:“叫我老李就行。”
走过附近的“小苏”和“小乔”同时嘴角抽搐。
王老说:“老……李啊,你懂古玩?”
李夭夭毫不谦虚地说:“玉的瓷的金的银的,基本过了我手就错不了!其他也八九不离十吧。”
王老说:“字画呢?”
李夭夭眼珠转了一圈,迟疑地说:“应该……也可以。”
王老慈祥笑了笑,从脖子里解下一尊玉佛像递给李夭夭:“你看看这个。”
李夭夭接过,漫不经心地摸了摸,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玉的成色来。
“这……这块青玉是古玉,看样子埋了估计得有上千年了……唐朝的?”李夭夭迟疑地说道。不等王老回答,他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说法:“不、不对,这是假的。”
这时候已有几名好奇的考古队员和帮忙挖掘的民工放下手里的工作凑了过来。
王老说:“为什么是假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夭夭挠了挠头:“不知道,感觉不对劲。”事实上,鉴别古玩最可靠的其实也是最虚无缥缈的“感觉”。如果真的可以用条条道理讲清楚的,那门外汉看几本书也就不在门外了,三岁小孩看几本书都能鉴别古董了。而有的时候,真的宝贝也会出现不该有的“硬伤”。所以鉴别古器,跟勘测风水一样是件说不清道不明的硬本事。
王老慨叹着从他手里接过青玉佛像:“这是我大前年在少林寺一个和尚手里买的。那个和尚说他是玄奘的四十一代玄孙,这块玉是他们家族祖宅里挖出来的。”
乔瑜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咋舌:“王老,这你也信?”
王老不动神色地叹了口气,将玉佛系回脖子里:“人老啦,糊涂啦。当时我也不知怎么的愣是被他说动了,这种话都信了。后来他拿出这块玉,我一看,真品!他开的价钱也公道,我一时糊涂就买了。后来醒过神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都三年了,也没说出到底是哪不对劲。”说着拍了拍李夭夭的肩,“小兄弟厉害啊,摸两下就能看出门道。”
李夭夭摸着下巴陷入回忆:大前年的时候师父在河南呆过几个月,似乎赚了个钵满盆满,过年的时候给自己师兄弟三人都包了大大的红包……啊咧……
苏颐和乔瑜同时感到一阵不对劲:玄奘的四十一代玄孙……亚细亚人……第一百零八代茅山掌门……西夏皇室后裔……这行骗的手法怎么这么熟悉呢!
苏颐忍不住问道:“王老,既然是假的,你怎么还……”
王老一本正经地反问:“泥佛也是佛,金佛也是佛,佛有贵贱之分吗?能保佑人的就是好佛。”
李夭夭扑哧一声笑了:“佛凭啥保佑你啊?”
王老也不由笑了,合掌说:“嘛,心诚则灵啊,阿弥陀佛。”
等王老走后,苏颐在李夭夭身旁蹲下:“你觉得王老怎么样?”
李夭夭从胸腔里发出两声笑声:“挺有趣的老头。”不得不承认,他对王老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打破了原来对“老学究”的有色眼镜。
苏颐温吞地笑了笑:“王老人很好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时对我们都挺提携的,也不藏私。他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反而没什么多的计较。”
李夭夭耸肩,小声说:“还不是被我师父骗。”
苏颐不由睁大了眼睛:“真的是你师父啊!”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又过了两天,上回李夭夭他们盗掘过的第二个没有棺椁的墓室也被发掘的差不多了,李夭夭又来到考古现场,蹲在苏颐身旁听着考古学者们的交谈。
“怎么会这样!连棺椁都没有!”
“是不是被盗墓贼全部拿走了?”
“天呐……”
有些年轻的考古学者已经忍不住开始咒骂盗墓贼。苏颐和小乔听见了,竟都红了脸。
李夭夭将目光投向王老,只见他被人扶着跳下坑,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墓室和盗洞,严肃地摇了摇头:“也许原本就是没有棺材和随葬品的。”
他指了指剖面上小小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盗洞:“棺椁不可能从这里面搬出去,除非盗墓贼在底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