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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举一动,统统都足以说明一个他并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而这并不是一个光明的事实,更不是一个必须的事实。
在已经拥有各自生活的如今,这样的感情……实在是太累赘了。
阿耀抬头看着夏季明亮的星空,轻轻吐出一口气:“阿徽,对不起了啊。”
对不起,这事儿没商量。
咱们各自好好生活吧,我不想辜负乐乐,你也别辜负爱你的人。
至于从前的记忆、期望、甚至那一点还没来得及壮大的感情,就这么算了吧。
那天之后,阿耀又恢复了自己平常的生活。因为之前莫名其妙放了乐乐鸽子的缘故,这一个多星期来,他没少受乐乐的冷遇,心里早就叫苦不迭。正好这一日乐乐稍微松了口,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让阿耀陪着她去看市里的画展。阿耀哪里敢再拒,手忙脚乱地提前跑到约定的地方等着。
因为是夏季的缘故,阿耀出门前还特意洗了个澡,怕赶不上时间,动作匆忙连头发也没彻底擦干,发尖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湿润光芒,再配上他一脸耀眼的笑容,远远地看见就让人心情欢畅。
于是刚到目的地的乐乐下了公交车,手搭在眉骨上四处看了看,头一转视线就落在了傻笑的阿耀身上。
“白痴。”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乐乐放下手,朝着阿耀小跑过去。
阿耀也正好看见她,笑意更深,正要说话却被乐乐一个暴栗打在额上:“笨蛋啊!外面这么晒,干嘛在这里等着?”
阿耀不说话,揉揉额头,另外一只手安静地伸过去牵住她。
乐乐脸一红,连忙将视线转开:“呃,那我们进去吧……”
“嗯。”阿耀接过她肩上的包,牵着她一面走一面淡淡笑说:“你今天真好看。”
“好看啊?”乐乐眼睛一眯,挣开阿耀的手跳倒他面前,扯了扯身上白色的碎花短裙:“这个裙子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啊……那次在杂志上看到就好喜欢,找了好久才买到呢!果然好看吧!”
阿耀笑着看她:“嗯,好看。我家乐乐穿什么都很好看。”
阳光下的乐乐微微偏着头,弯弯的眼睛里像是蕴满了光芒,细碎短发与轻盈的白裙被风轻轻吹拂,真的是很好看很好看。
乐乐微微红了脸,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缩回来抓着阿耀的手:“我好看有什么用,某人又不知道欣赏,一天到晚飘得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亏得还是人家男朋——”抱怨的话忽然中断,乐乐瞪大眼看着阿耀微笑着在自己颊边落下轻轻一吻,话语一颤:“……友。”
阿耀扑哧一笑,揉揉她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呆啊?”
“你、你、你才呆!”乐乐小脸涨得通红,一只手捂住脸上刚刚被吻过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左右看了看,声音又小下来嘀咕:“真是的,还在大街上呢,羞人不羞。”
“我亲我老婆,有什么可羞的。”阿耀捏捏她的手掌,朝前拉了拉:“走了,还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乐乐偷偷瞥了他一眼,见阿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里有些小小的甜蜜,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画展是在市图书馆举办的,展出的是前些日子刚刚过世的一位国画作家,乐乐喜欢了很多年,前段时间知道老人去世的时候还抱着阿耀大哭了一场,如今却已经可以笑眯眯的来参加他的遗作展,阿耀算是真正地从乐乐身上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没心没肺。
这么想着,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乐乐手里拿着画展的宣传单,薄薄的纸张被她揉得不见形状,一双眼睛正兴奋的咕噜噜的到处乱转。
“他去世了你不是很难过么?怎么现在又这么开心?”阿耀忍不住问。
乐乐一怔,转着的眼珠子顿了顿,睫毛轻轻垂下去:“谁说不难过了,但是人走了就走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是觉得这些作品都是他生前的心血,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要是看的时候还带着那些难受的情绪,又怎么能真正体会到画者在创作时候的用心呢……”
“唔,那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理解什么?”
“他的画啊。”阿耀指指角落里的一幅瘦兰图:“我一直觉得他的画风和你性格差别很大,太凄凉了,不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才不了解我呢。”乐乐满不在乎地笑说:“我在遇到你之前都不是这样子的,我以前很安静内向的……”看到阿耀明显不信任的表情,乐乐一跺脚:“真的!都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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