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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麒、孙历两人四目一凝,以他们的眼力才勉强看得清剑势,受得住剑光,暴雨中蓝光如幻,映照在无数雨滴中,也不知剑在何处,剑势催动雨势,形成一道洪流扑向清流。
“噗~”一声闷响,气劲撞击,只听清流惨叫一声,口一张,半空中扬起一阵血雾。
暴雨复又倾泻而下,一切如常,而清流已退到三步外,脸色煞白,右臂低垂,鲜血淋漓而下,流到七星笛中。
朱这一剑不仅快,气劲之重更如黑云压城,直摧心肝。他长剑指地,昂头望天,迎着暴雨念道:“妹妹,师妹,你们安心去。”昂首阔步,走向清流。
清流出道至今,从未遭遇如此险境,一招即分胜败定生死,见蓝光袭来,完全无处可躲,毫无转圜余地,只能硬拼,朱虽不是剑意为先,但效果几近相同。
朱再度出剑,暴雨朱,剑如暴雨,席卷漫天雨滴,映照着火光摇曳,气劲狂涌。
清流长笛换至左手,迅猛挥舞,每一次挥击都发出七道尖锐气劲,七七四十九,交织成一张防护网,丝丝缕缕切割开朱磅礴恐怖的暴雨剑势。
“嘭。”清流倒飞一丈,这下再也站不住,仰跌倒地,胸前衣衫尽碎,无数道细小伤口遍布其上,鲜血一出即被暴雨冲刷带走。
旁观群雄这一次有了准备,看得目眩神迷,惊叹不已,暴雨朱果然恐怖可畏。
朱这次一息不停,剑势一落,身形再起,一剑飞掠,暴雨中剑光一晃,分不清是雨点还是剑光,无数道劲流刺向清流周身要害。
清流在地上连连翻滚,身后剑气狂飙,水滴四溅,劲锐剑气打得土石之地出现一个个尖细小洞,雨水漫入,鼓起气泡。
朱双目陡然一亮,剑锋一转,速度激增,剑芒猛闪,刺向清流心脏。
清流全身泥水,委顿在地,眼见剑锋袭来,再也无处可逃,突然全身僵硬,精神涣散,脑里一片空白,下一瞬间,千念万想袭入心田,一生之事走马观花闪过,即悔且愧,忽悲忽喜,最后只剩下坦然宁淡,一生终了。
这时朱的剑芒已刺入清流胸口,鲜血飙出,清流恍若无觉,朱神色冷酷。
眼见清流命将不保,七星笛突然一颤,清流体内最后一缕内息不由自主涌入七星笛,七个音孔立即发出高低不同的啸音,音波聚拢,袭入朱左耳。
朱脸色大变,惊喝一声,捂住左耳,抽身急退,隐约感觉耳中湿暖,竟似流血了。
旁观之人无不惊疑,发生了什么事?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朱为何要退?原来那音波集中无比,除了朱,谁也没听到。
清流这时眼神才一清,恍然而惊,讶异地看一眼手中古拙漆黑的七星笛,竟是它救了自己一命。
另一边溪云与旗山剑派四人已斗得难分难解,溪云武功进步飞快,离超一流高手不过一线之隔,但旗山剑派四人无一弱者,组成剑阵更是威力倍增。周义信主导,控制剑阵攻势强弱方向,将溪云逼得不住往悬崖边靠去。
溪云情感恬淡,喜怒哀乐如过眼云烟,很少郁结于怀,唯独对周义信和旗山剑派颇为痛恨,这番无路可退的境地下,下手再不留情,甚至可谓狠辣。竹杖一出,暗光闪动,风雷之声不绝,暴雨难掩。
五人生死激斗,招招无情,片刻功夫溪云就被划了两剑,左臂、后背鲜血直流。而他的紫竹威力也十分惊人,狠辣无比地抽了周义信一下,令他腰侧衣衫碎裂,何冲锐右脚被他一磕,痛得呲牙咧嘴,另外两人被他打到臂膀,伤势较轻。
这时一声惊雷响过,溪云借势发威,低喝一声,竹杖如游龙四走,磕飞身旁三柄长剑,横向划出三道圆弧,竖向再划三道圆弧,劲流叠加冲击,横行无忌,直扑面前周义信。
周义信脸色阴沉,心神沉重,这小和尚十招之中竟有六招都是攻向自己,而这招杖法更像极自己琢磨出来的“山重山”、“山高山”两招剑法,令他气得咬牙,心中又震惊无比,难道小和尚当真瞧一眼别人的招式便能学以致用?而且看他这用法之巧,竟比自己这创招之人更为圆融达意。
气劲狂涌而来,四面八方尽为之锁,周义信眼见难以抵御,忽然就地一滚,淌得满身是泥是水,狼狈不堪。
溪云正待一招追击杀之,“嗤嗤”两声锐响,左右各一柄长剑刺来,逼得他不得不收回紫竹,旋身一转,差之毫厘地躲开左侧剑锋,竹杖粗重一端磕挡右侧长剑,再反翘而起,将其逼退,再要刺未及起身的周义信,另外一人却不顾自身安危,悍勇横移,挡在前方。
“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