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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声尖叫,喊人来救命,忽然想起如今这凤凰山早已成了他的山头,大约也没人会来救她,只会丢人现眼,于是作罢,如此,还能省点力气去抓他挠他。然后才不过三两下,身上便没了力气。
但是,她莫阿宝是谁?岂能做吃亏的事体?于是她便在十二郎最是情深难耐之际,瞅准时机,及时地改换了谋略,同他谈起了条件。
一夜纠缠,二人终于谈妥的条件如下:
一,树儿出嫁之前都要跟着她过,再也不回将军府。
二,将来若是他想念树儿,想来看望,须先修书一封,至少得提前一个月请示。至于准与不准,则要看她当时的心情。
说是谈判,实际是她上半夜反反复复地念叨叫喊,他下半夜在她耳旁轻轻应了两声“好”,至于他有没有听清她到底说的是甚,那就不得而知了。
次日,纠缠一夜,又谈妥了如下条件:
三,树儿出嫁时,为了好看,为了面子,可在将军府办喜事,但是回门时,须得回凤凰山。
四,只许她再嫁,不许他再娶。当然,她为了树儿,终生不嫁的可能更多些。
五,他回京之后,须得三日一反省,五日一忏悔,且要将反省忏悔之时的所感所悟记下,装订成册,每半年让人送来给她检阅,若是毫无诚意,还要打回去重写。
其后,阿宝与十二郎反反复复谈了许久的条件,谈妥的多达上百条,到后头连她自己都记不清,只得拿纸笔写了,逼着他签字画押摁手印。待条件谈到“将来若是二人年老且同时生病,只准树儿先来看她,等她痊愈,再经过她的准许才能去看他”时,时间已然过去了五个多月,他自己定下的半年之期转眼便要到了。
这一段时日,他时常负手立于山崖上的桂花树下,对着山谷吹风,一吹半天。
宫中的信使这几个月已来了好几回,大约是催他回京。凤凰山的其余人等都还不紧不慢地过着各自的日子。
她心内则有些如释重负,然而夜深人静时,却不免些惘惘然的。只是,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三五不时的也会趁他熟睡时偷偷看他。直至有一次,正数他的眼睫毛数得忘情时,他忽然睁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她想要辩解,还未开口,自己便先气哭了。
近日连着下雪,夫子不惯山中寒冷,不小心受了风寒,连着几日无法授课,树儿欢天喜地,与大文小武跟着爹爹去后山捉了两只野兔,在雪地里架了火烤兔肉吃。树儿吃完,又经爹爹授意,留了一块最好的兔肉端去给娘亲吃。
阿宝也怕冷,只窝在床上给树儿缝小衣裳。树儿端来兔肉,唤了一声娘亲,爬到床上来与娘亲腻到一处。不知为何,树儿前些日子自己便改口唤娘亲了。起初有几回她是睡到夜里做梦,惊醒了,便扯着阿宝唤:“娘亲拍拍,娘亲拍拍。”后来又有一回,她赖床不愿起身,阿宝呵了手伸进被窝去挠她痒痒,她嘻嘻哈哈左躲右闪,嘴里叫,“娘亲上来陪我——”自那以后,便再也没听她唤过姐姐了。
兔肉烤的香喷喷的,冒着热气流着油,阿宝看的眼馋,连忙放下小衣裳,擦了手将兔肉接过来,才啃了两口,忽然胸口一阵翻腾,张口就呕了一堆酸水出来。
树儿吓了一跳,阿宝呆了一呆,忽然间将兔肉一丢,开始哭天喊地,口中咒骂不休,骂的大约是姓十的姓周的贼。
树儿一看不好,连忙去把爹爹喊了来。爹爹问了情形,也是呆了一呆,忽然间就一脸狂喜,连忙将娘亲拥在怀中,柔声哄劝,娘亲抓了他的脸,他也全然不生气,做小伏低的情形,比之初来凤凰山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娘亲在他怀中掐他拧他,口中不依不饶地哭喊:“我明明在人前从来不找你说话的!人家也只当我是与树儿住在一处,如今却闹出这等丑事,这下好了!叫人怎么看我?叫我怎么活?你说说,还叫我怎么活?臭流氓!”
爹爹失笑:“傻子,你当真以为人家都不知道么?如今这山上谁还不知道——”话未落音,一通拳头已落在脸上身上。爹爹一边左躲右闪,嘴里还不住口地唤,“阿宝,阿宝。”
大夫正在他分到的新房屋里与几个闲人热火朝天地打马吊,匆忙之间被传了来,还当是又有什么事,及至给阿宝把了脉后,还未说话,面上便先露出三分笑意。
不消片刻,夫人已有三个月身孕在身的消息便传的人人皆知了。众人欢喜忙乱不提,树儿问爹爹娘亲到底是怎么了,爹爹笑:“你快要有弟弟妹妹了,咱们家又要添小娃娃了。树儿你欢喜不欢喜?爹爹欢喜得很。”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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