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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阴声道:“天在上,地在下,士兵都在此处,你怎敢狡辩?”高仙芝哈哈大笑,高叫道:“为帅不能死于敌手,而死在一个不男不女的妄人谗言之下,真是悲哀啊。兵士们,本帅若有盗扣你们财物之实,你们但且高呼‘是’,若本帅是被人冤枉的,你们就高呼‘冤枉’。”
兵士们虽大多是新兵,但数日来跟着高仙芝浴血奋战,皆对其极是敬服,闻言齐声高叫“冤枉”,声震天际,良久不散。高仙芝转头看着躺在草席上的封常清尸身,微泣道:“封二,你从布衣跟着我,至代我成为安西四镇节度使,今日又同死于一地,难道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萧云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瞧着两名当朝名将的悲惨结局。高仙芝回头瞧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边令诚道:“来吧,给本帅一个痛快!”边令诚略一迟疑,对左右陌刀手点点头,当即上去一名虎背熊腰的陌刀手,刀光一闪,高仙芝头身已然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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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国破山河在(十)
萧云顿觉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耳中大鸣。身边的各种声响,仿若是从大山那头传来的一般。他膝下发力,狠狠的跪向地上,叩头大叫道:“恭送大帅与封二哥归天。”
有他带头,刚才替高仙芝大呼冤枉的兵士们齐刷刷的随后跪倒,一同高呼:“恭送大帅归天,恭送封将军归天。”此时众人大声呼喝,有悲愤,有发泄,还有忽然间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恐惧。
边令诚是个机灵人,眼见众怒难犯,赶紧令手下人将高仙芝与封常清二人的尸首恭恭敬敬的抬走,一路目不斜视,迅速离去。兵士们犹自不肯起身,继续高呼不停。城墙下的唐兵听闻消息,尽皆骇然,随着城墙上传来的口号,一齐抱拳向天唱和。
霎时间“恭送大帅归天,恭送封将军归天”的喊声响遍潼关内外,几名擂鼓手更是随着众人的呼喊,擂动鼓点。战鼓咚咚,震人心弦。鼓声悲壮,赛过泪流满面的哭别。
萧云眼见如此,本来万分悲愤之心,忽的感到一丝温暖,心想:“大帅与封二哥的忠义和功劳,早已深入兵士们心中了。”再见群情激愤,又想到:“皇帝阵前胡乱斩将,而且还是大功臣,这军心只怕要乱了。”思及高仙芝临刑前劝他从此远离军队的话,更添愁悲。
他闷声不响的回到牙兵营帐,见兵士们正议论纷纷,说是玄宗皇帝御令太子李亨为名义上的元帅,抱病在家将养的哥舒翰作为先锋副元帅,再率征调至长安的十万兵士,前来坐镇潼关。
萧云坐在一旁默不吭声,听见兵士们对此事看法不一,有的觉得派哥舒翰前来坐镇,贼兵绝对攻不下潼关,有的却认为高仙芝与封常清被无故处死,甚是教人心寒,眼下无论谁来坐镇潼关,也难保关城不失。说来说去,却都是对未来没了把握的丧气话语。
萧云转过头,瞧见柳傲的床铺上放着一个包袱,稍一犹豫,上前打开来,只见其中有几套衣衫,几贯铜钱,另有两条银锁,一个刻有“平安富贵,柳川”几个字,另一个刻有“长命百岁,柳山”几个字,后面均有二人的生辰八字。萧云鼻头发酸,将包袱收起来,拿到关城外寻了一处风水尚可之地,挖坑埋掉。又挥刀砍了一截树干,刻了墓碑,插在坑前。然后打开腰间的羊皮酒袋,洒酒墓前,拜了三拜。
他此时不知何去何从,就在墓前怔怔发呆,忽然想起柳傲口中那名神秘高人,当即想到:“柳傲没有正式入军籍,战死的消息那所谓的高人定然还不曾知。”随即计上心来,何不从这名“高人”的身份入手,查探成无心等仇人的下落。
他打定主意,信步往关后的军营中走去,心想既然那名“高人”是安禄山的人,若是想与柳傲通传消息,多半和敌方潜藏在关内的细作有联系。潼关城内盘查甚严,只可能藏身于关城之后的广大军营当中。
萧云一路留心察看,果见多处刻画有牛形暗记。柳傲描画的技艺不佳,将牛形画得如同潦草的“牛”字。萧云停在一处暗记前,仔细描摹了一番柳傲画的牛形,直到象足了八成,这才起身随处乱走,但见十字路口,或三岔路口,便学柳傲的手笔刻画牛形暗记。忙乎了半天,天色黑了下来。他回到营帐,带甲躺下,枕刀而眠。他虽已有去意,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此时还在唐兵营内,不忘晚间捉拿敌方细作之事。
这一夜却平静之极,什么情况也没发生。天色才一破晓,萧云便按捺不住心急,起身出帐前去察看昨天留下的各处暗记。边走边琢磨:“难道敌兵细作瞧见攻城战败,已经潜走了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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