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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自己,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下午温钧带我去了医院。注意这个词是带,不是陪。我整个感觉就是家长带小孩,要帮我排队挂号,要看住我不乱动乱跑,要给我讲笑话解闷,要在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哄我合作,最后要打针的时候,他干脆买了一大袋糖塞给我。
我怒,真当我是小孩吗?就算有糖吃,打针的时候我也照样哭!
于是场景就很有趣了,医生握着针的手一直在抖,我动来动去叫个不停。温钧拿了把糖说,“乖,吃甜甜,不要哭。”
我差点忍不住笑场。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会在打针的时候哭了。小孩哭是想引起人注意,大人越哄他反倒越哭的厉害。如果没有人没有理他,放着不管,他就自己不哭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用心地哄我。于是很想夸张地大哭一场。
打完针才中午十一点,温钧说带我去玩。
我奇怪。“你不用录音的吗?”
温钧开玩笑说。“我太重要了,他们舍不得累坏我,于是放个假让我先休息。”
我也笑:“能被这么重要的你重视,我真是受宠若惊。”
去哪里玩,这个问题浪费了我们一个钟头的时间。
首先提议是去水族馆,但很快被否决,因为以前去过了。接下来考虑了游乐园,植物园,动物园,腊像馆,博物馆,美术馆,游泳馆,天文馆。温钧实在想不到别的了提出了科技馆。我说不去。
温钧问,“为什么?”
我理直气壮:“我是写古代小说的。科技馆那种超现实的东西严重破坏我的灵感!”
温钧头上出现黑线。“你还在写小说啊。”
我点头:“我现在没工作了,当然还是写小说。不然你给我钱啊?”
温钧敲敲我的头:“回去就给我交房租!”
最后还是去的水族馆。距离上一次来这里,时间正好是半年。
重复上一次的路线,我在左边,温钧在右边。
慢慢向前走的时候,有种错觉,仿佛依然就在我们中间,柔软的小手紧拽着我们两个人,高兴地蹦跳。然后挣脱我们的手,先跑到鱼缸那边,反过身来朝我们招手。大笑着喊道:“音姐姐,温钧哥哥,这里好多鱼,快来。”
有一瞬间我几乎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眨眨眼,幻像不见,面前只有鱼儿缓慢迟钝地在水中游荡。
我望着鱼呆怔,忽然就问道。那些鱼,被禁锢了自由,在没有温度的水里游来游去。不寂寞吗?不寒冷吗?不会心生怨恨吗?问完以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温钧微笑着反问。“为什么要寂寞,为什么要寒冷,为什么要心生怨恨?你不是鱼,你怎知道鱼的感觉?”
我看着他,他的微笑那么温暖,仿佛能照亮一切。“鱼的感觉,那是什么感觉?”
温钧敛下眼眸,声音低沉微带沙哑。“也许它们很快乐,很开心,生活得无拘无束。但,不管是寂寞还是快乐,水的温度没有变,自由的领域没有变,变的,只是心情而已。现实从来都是现实,从来都不曾因你的心情变化而变化。你只有承认现实,接受它,才会快乐。”
接受现实吗……现实是,依然不在了,爸爸妈妈和我有隔阂,苏翎不可能与我再续前缘,傅臣对我步步紧逼。
我以为我能接受这些,但我只是在强迫自己接受。我不喜欢这样的现实,我一直无意识逃避。而现在我明白,我不能只是心理逃避,我要真实地离开。
强迫自己战胜困难并不代表勇敢,那项困难并不一定要战胜不可。既然接受不了,不如就离开,去到新的地方,我会过得很快乐。
一旦放松,疲倦便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头有些眩晕,温钧扶我在一边坐下。
我靠在他怀里,含糊不清地说。“你的怀里很温暖。”
“是吗?”温钧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穿的大衣很保暖。
我笑,在这样温暖的怀抱让我安心。
傅臣说我只是想找个避风港,这一点并没有错。
只是想要这样,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担心。很安心的感觉,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罢了。
温钧不是苏翎,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他更不是傅臣,不会借由爱我的名义做出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感动与沦陷,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这一刻,这一秒,做了决定,就是身边这个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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