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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我没签?!”
文才子赶紧点了点头。
“那龚行喝够杯数没有?两亿美元,应该喝个二十杯!”
文才子谗笑道:“最后,谁也没精力算啦!”
阮大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还成,虽然折了兵,倒还没赔夫人进去!”见文才子毕恭毕敬地等待自己指示,阮大头一连打了几个哈哧。
“饭桌上就差您啦!”文才子提醒道。
“好!”阮大头的一颗贼心依然没有因为醉酒而死,“我收拾收拾,立马儿下去。我保准儿要把革命,进行到底!”
至大投资公司学着慈禧在颐和园建石坊的排场,在湖心岛上建了一座不大的船型二层茶楼。茶楼一侧傍岸,一侧完全建在了绿色的湖水之中。龚梅带着五一支行的一行三人,正临窗而座,一边品茶、嗑瓜子,一边欣赏着湖光野色。
龚梅实在没想到有备而来、憋着一肚子坏屁的阮大头竞这样不扛酒力。酒官司虽然胜利了,可她却一直揪着心,因为,胜利还没有果实,存款协议还没有签!如果阮大头来个死皮赖脸地一推六二五,自己这一晚上的功夫,岂不白搭了吗!?
见阮大头在文才子的陪同下走进茶楼,见这个男人不但没有萎靡不振,反而又容光焕发起来了,龚梅只得强颜欢笑地起立,主动迎了上去:“呦,我的阮董,您身体没事情吧?”
阮大头热情地拉了龚美女的小手,充满血丝的大眼珠子里,洋溢着阳光一样灿烂的光芒,嘴上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可龚美女的小手却一直被他牵着,始终没舍得放下来。直到把龚美女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就坐了,那只捞了便宜的大手才不得不放弃对美色的攫取。
“协议得赶紧签哪!”阮大头入座之后的第一句话,倒有一点儿让龚梅喜出望外。
“亏您还想着,我怕昨晚上那酒白喝了哪!”龚梅拿出美女得便宜卖乖的架势,没说半句感谢的话。
阮大头咧开大嘴笑了:“哪儿能呢!我的话怎么能一点不靠谱嘛!?”
谭白虎倒是沉不住气了,把昨晚阮大头扔在椅子上的协议重新拿出来,试探着提醒:“协议,我拿来了!”
阮大头大脸上立刻写满了“不高兴”,瓮着声音抢白谭白虎道:“先撮饭!撮完了,你们哥儿几个溜达着,龚行和我一起,到我这里的办公室签字盖章去!”
龚梅没多想,挺好奇地问:“怎么?您阮董,在野鸭湖里还有办公室?”
阮大头的脸上立刻重现了灿烂的阳光:“感情!我虽然不会附庸风雅,但总晓得临水办公效率高嘛!”他学着龚梅说话的习惯,没有用“知道”,而用了“晓得”。
见左忠堂一直是一副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德行,阮大头便打哈哈道:“怎么着?左经理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
左忠堂本来下午和任博雅有约,正急得火上房似的,虽然明知道在这个野鸭湖的孤岛中脱不了身,但也断无参观、闲聊的雅兴,就支吾道:“岂敢!岂敢!等龚行一拿了协议,我们就得撤了!”
但是,阮大头的食色计划却不是按照左忠堂的需要安排的。吃罢早饭,阮大头又叫来一条小型机帆船,对五一支行的同志们说:“来一趟不容易,我得给你们弄点水产野物呀!”
龚梅推托起来:“我们怎么敢连吃再拿?”
阮大头笑了,把对银行多年的不满变成了一句实在而刻薄的话:“改革开放以来,银行同志不是一直这样嘛?”
龚梅也笑了:“您有没有搞错?现在中国早就入了关,早就是银行巴结企业的时代啦!”
阮大头一语双关道:“可我对银行同志的感情依旧嘛!”
龚梅只得玩笑着同意了:“行吧!看来,下次我请阮董的时候,不到五星级宾馆是不成了!”
见龚梅,尤其是左忠堂,面有焦急之色,阮大头脸上的阳光更加灿烂了,他爽朗地大声问:“是咱们一起去湖里取,还是咱们兵分两路,龚行和我签协议,其他人随船走?”
左忠堂不假思索道:“兵分两路吧,这样快!我和谭白虎坐船去!”
谭白虎想起昨天岛上那个手握手枪的奇怪黑影,心里有了几许不祥的预感,想反对,但见左忠堂一个劲儿地对自己摆手,只得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左忠堂的话当然正中阮大头的下怀;而龚梅对三个灯泡被支走,也没理由跳出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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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文才子一行乘坐的小船在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