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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梦吓醒。
梅诺贴心地斟了杯葡萄酒递了过去。
萨鲁接了过去,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他害怕,害怕她可能回不来了,不止一次的,他想立刻出宫去寻找她,但每一次念头刚起,路斯比就会拿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威胁他,让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帝王的责任,让他无奈到了极点。
“陛下,坦瑟大人还在议事殿等您!看起来是见不到陛下,他是不会回去的。”这位元老的脾气也真够倔的,劝了好几次他都不听。
萨鲁眉宇纠结,眼里有说不出的厌恶,“老匹夫,让他就在那等!就算不见他,也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尽快和希腊公主完婚的事情。”
自坦瑟带着希腊公主回哈图沙什城后,已经不下数十次的要求见他,都被他拒绝了,一看到这个老匹夫,只会让他心情更恶劣。
萨鲁将杯中的酒仰首喝尽,语气充彻着不耐,“让路斯比去对付他,别拿这种事情来烦我。”
“是!”梅诺接过他掷过来的酒杯。
“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陛下,就快天亮了,您还是睡一下为好。”他记得陛下天亮之后还要赶去罕拉城,那里正在建造战船,天气又那么炎热,实在深怕他的身体吃不消。
“滚下去!!”他大喝。
梅诺一骇,当下就被萨鲁狠戾的眼神给瞪得发颤,只好躬身退去。
寝殿里又只剩下萨鲁一人,他独自坐在椅榻上,绿眸闪动,看向离自己不远的棋桌,棋子整齐地摆放在那金银相交的格子棋盘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喝了酒的关系,他突然看到了阿尔缇妮斯,她正坐在椅上朝他招手。
她笑着,粉红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酒窝,“萨鲁,我们来下棋。”
他慌忙站起身,欣喜地冲了过去,“露娜……”
可是到了那,她却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棋子。
“露娜!露娜!”他慌了,在寝殿里四处张望寻找她的影子。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也吹醒了他的意识。
绿色的眸子满是痛楚,又是幻觉。
落寞地走回椅榻,他无意识的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黄金戒指,。
“露娜,你会回来的对吗?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那么聪明,一定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
他坐在那,喃喃自语着,直到天亮。
*
用玛瑙和珍珠镶嵌成饰框的铜镜中,此刻正倒映着一张绝世丽颜,仿佛是得到了造物神所有的眷顾,美得让人心颤,连镜旁那盆婀娜地夏莲都自卑地逐渐萎靡了身姿,不再吐露芬芳。
美人似乎酝满了心事,娥眉轻蹙,殊不知忧愁让她的容颜更是美得我见犹怜,可怜得夏莲像是被她的美丽震慑地无地自容了,花瓣片片凋落。她堪比白玉的芊芊玉指正握着一把黄金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自己那头如同朝阳般绚丽的金发,过了许久,她才放下手中的黄金梳子,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即便再美,又如何?
生在帝王家,她没有婚姻的自主权,即便千百万个不愿意,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没有爱情,只有利益,而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不敢想,也不愿想,幸福对于她来说本就是奢望的东西,因为她是赛琳娜·米诺斯,希腊的第三公主,她的出生注定了要为自己国家奉献一切,没有拒绝的权利。
希腊,她的祖国,还有机会回去吗?那碧蓝色的爱琴海,那如同维纳斯拨弄琴弦的海浪声,还能再听到吗?
可惜镜中的自己是无法回答,淡淡的叹了口气,与其自怜自哀,还不如找些事情来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朵蕾!”她唤着贴身侍女的名讳,好半晌也没听到对方的回音,她转过头,只见身后的朵蕾正痴迷的看着她,连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她轻摇臻首,提高了音量,再次唤道,“朵蕾!”顺带地扯了扯她的裙摆。
名叫朵蕾的侍女这才回过神,眨了一下眼睛,但神志似乎还处于呆滞状态,脱口道,“公主殿下,您真是太美了!”即便从小就跟着公主,还是会被她的美丽所倾倒,她也算清秀可人,可是和公主一比,就好比云与泥,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塞琳娜轻笑,这浅薄的一笑,充其量也就是勾了勾嘴角,却足以一笑倾城。
“你又来了!”
朵蕾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