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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尘封见他说得诚恳,输得洒脱,心生好感,便道:“走狗不走狗,我也懒得分辨,你自去问你师父。那事,看在你面上,我就应了。”
吴飞鸿见他如此说,心中蹊跷,此人平素为人,介于正邪之间,任情行事,杀人如麻,虽说是快意恩仇,却也过于狠辣,黑白两道,未闻他有何侠行,今次为何会做那件事?莫非弄错了?
易尘封不说,他自不好问,因笑道:“今日与前辈一战,虽只两招,在下却也获益良多,期年武艺有成,当是拜前辈所赐。他年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小子就此别过。”
吴飞鸿说获益良多云云,原是江湖套话,但今日与易尘封一战,终于参悟出武学中化腐朽为神奇的至理,虽一时未能完全领悟,却已是受益匪浅,自此一个武学的新天地展现在他面前。
杯酒言欢若是出于败者之口,多是狠话,原意乃是将来一定报复之类,但此时吴飞鸿却语出真诚,与刚才那个飞扬跳脱的少年剑客竟已不可同时而语。
易尘封又笑了笑,道:“你很好。保重”转身扬长而去。此次却连微风也未带起,人已消失无痕。
吴飞鸿大叹,自己要练到这般境界,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正自发呆,忽有一黑物如箭射来,其速之快,他竟躲避不及,心道:“是谁人暗算老子?如此快法?完了。”
第五章 昨夜长风
吴飞鸿自易尘封手中险死还生,正自庆幸,忽遭暗算,心道:“奶奶的!生死反复,未免太快了些吧?”他心知无幸,索性将眼一闭,细细体味那死亡之味,忽觉手中一重,全身无恙。远远有声传来:“此书算是见面礼。”正是易尘封。
吴飞鸿心中一喜,立时死去活来,忙看那秘籍封皮,皱巴巴的黄纸上有两个草字:列子。他立时狂喜,如拾巨宝:绝世武功秘籍,得者必定勤揽,久阅之下,封皮必旧。此书皮旧如橘,万无错理,不定正是“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三种神功之一!其表书《列子》,必为掩饰。
嘿嘿!老子久走江湖,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嘛!翻开一看,首页却书:天瑞第一,子列子居鄭圃……竟真的是一本《列子》!
吴飞鸿差点绝倒,怎么真是本《列子》啊?武林前辈就可以随便刷人吗?不对!据传老易当年便是自李煜书画中悟道的,此书必有玄机。宝多不压身,老子先留于身边,以后再慢慢揣摩。
吴飞鸿回到客栈的时候,圆月已上柳梢头。他跨步正要走进楼去,却听身后有人朗声道:“吴兄请留步。”转过身来,见一人自西行来。近前,那人微一拱手,微笑道:“吴兄别来无恙?”
吴飞鸿细细打量来人。这人白衣胜雪,长笛在腰,而长发未簪,面如冠玉,剑眉入鬓,星目中似有神光内蕴,却又似平淡如常。一时似觉眼熟,却不知道哪里见过。
那人微微一笑,淡然道:“西湖一别,已是五年,吴兄风采胜昔,可喜可贺。”
昊飞鸿先是一楞,既而大笑,使劲拍了拍那人肩膀,笑骂道:“他妈的!小谢,五年没见,你这臭小子竟成了个美男子了,老子差点就不敢认了。”
那小谢也是大笑,骂道:“你这家伙,几年不见,书该读得更多,怎么还是如此粗鄙?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之人诚不我欺!”
“停!谢长风,您就别在这拽文了。”吴飞鸿笑道,“老子天生粗鲁,不比你谢家宝树,温文尔雅。不满口粗话,如何对得起爹娘?”
晋时谢安曾问子侄辈说“为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弟好”,其侄谢玄答说:譬如芝兰宝树,望栽于庭。自此后,便有谢家宝树一说。五年前,吴飞鸿随张九虚游历西湖,吴谢二人西湖初交,那时吴飞鸿便总以此相戏。
此时,旧话重提,二人相视大笑。昨时种种,行侠快意,逃命狼狈,吟诗弄词,赏花赌酒,悠悠眼前,二人故地神游,茫不知日已西斜,大风早止,行人复织。
两人于长街之上说说笑笑,无视过往行人,大有出尘之态。飞鸿本是豪爽之人,拉了谢长风就上酒楼,竟把刚才秘籍忘了个干净。
小黄迎了上来,递过一封信,说是刚才那位老先生留下的。
吴飞鸿一愣,打开一看,白纸上油油的行行斜字:凌步虚已死,其女若雨传出刺秦金鲤令。易尘封应萧碎玉所请,亦有襄助之心,汝当无险!你好自为之。老子去也!却不知是张九虚拿桌上鸡腿还是猪蹄醉后挥就。
凌步虚居然死了?武林神话一样的圣地领袖,武学奇才,兵法大家,术数天才就这么死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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