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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和特种利益。几十家上等鸦片馆,已经为吸鸦片者服务了数代的地方,就在一个星期内统统被关掉,永远关掉!平常我对肮脏的政治没兴趣,也对杀得你死我活的大企业斗争没兴趣。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比政治的交易更残酷、更心狠手辣,那就是大企业的政治手段。但这一次,政治和大企业连手摧毁鸦片,我就火大了!我问你,孟买没有chandu——鸦片——和鸦片馆,还叫孟买吗?这世界是怎么了?真是混蛋!”
我看着他说的那些人,他们正埋头扒饭,吃得很起劲。几个大盘子摆满餐桌,每一盘里有几个小盘子,分别盛着米饭、鸡肉和蔬菜。围桌而坐的五个人全没讲话,大部分时间低头对着餐盘,一口接一口把食物快速舀进嘴里,很少看一眼同桌的伙伴。
“很妙的一句话,”我说,张嘴大笑,”政治交易和大企业的政治手段那句话,令人激赏。”
“哈,老哥,那我可不能掠人之美。那最早是卡拉跟我说的,后来我就常拿来用。我对自己犯下的许多罪感到愧疚,老实说是犯下的大部分罪,但我从没有把别人的厉害说成是自己的。”
“好样的。”我大笑。
“这个嘛,”他吐了口烟,“人得有所为有所不为。毕竟,文不文明,主要得看我们禁止什么,而不在我们允许什么。”
他停下,以右手手指敲打着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好一会儿之后,他上下打量我。
“那是我的原创。”他说,对我没特别注意到这句话似乎很恼火。看我没反应,他又开口,“关于文明那一句……那是我的原创。”
“真他妈的妙。”我立即回应。
“算不上什么。”他谦虚地说,然后盯着我的眼睛。我们两人放声大笑。
“冒昧问一句,那对拉菲克有什么好处。关掉所有鸦片烟馆那件事,他为什么赞成?”
“赞成?”狄迪耶皱起眉头,“哎呀,那就是他出的主意啦。嘎拉德(garad)——赤砂海洛因——比鸦片更有赚头。如今,每个吸食鸦片的穷人都改吸嘎拉德。拉菲克控制嘎拉德。当然,不是全部。从阿富汗经巴基斯坦进入印度的赤砂有几千公斤,没有人能完全掌控。但他掌控了其中一些,孟买赤砂海洛因的一部分。这可是大有赚头,老兄,大有赚头。”
“政客为什么赞成?”
“哎,从阿富汗进入印度的东西,不只赤砂和大麻胶,”他压低音量,再度从嘴角出声,向我透露秘密,“还有枪、重武器、炸药。在旁遮普省,锡克人正在用这些武器,在克什米尔,则是穆斯林分离主义分子。你知道,有了武器,就有力量,替许多贫穷穆斯林发言的力量,而穆斯林是席瓦军的敌人。控制了毒品买卖,就能左右枪支买卖。席瓦军党急着想控制枪支流入他们的地盘,马哈拉什特拉邦,急着想控制金钱和权力。看看那边,拉菲克与他手下的隔壁桌,那三个非洲人,两男一女,看到了吗?” 。 想看书来
项塔兰 第二章(11)
“嗯,我先前就注意到那女的,她很美。”
她年轻的脸庞,颧骨突出,鼻孔微张,嘴唇非常丰满,整张脸好像是奔流的河水在火山岩上雕凿而成。头发编成无数的细长辫子,上头缀有珠子。她跟朋友说了笑话,开怀大笑,雪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美?我不觉得。就非洲人来说,我认为男人帅,女人只能算是迷人。欧洲人刚好相反。卡拉很美,而我从没碰过欧洲男人像非洲男人那么帅。不过这是题外话,我只想说那些尼日利亚人是拉菲克的客户,他们在孟买和拉哥斯两地之间的生意,乃是与塞尼克人那桩交易的特许利益之一,也就是所谓的附加产品。席瓦军有人手在孟买海关,许多钱都私下被贪污了。拉菲克的小阴谋是跨国阴谋,包含阿富汗、印度、巴基斯坦与尼日利亚在内,包含了警方、海关、政治人物等势力的阴谋。这一切全是某个更大斗争的一部分,那斗争的目的就在掌控这个我们又爱又恨的孟买。那一切的阴谋,全从我心爱的老鸦片馆被关闭的那一刻开始。真是可悲。”
“这个拉菲克,”我嘀咕着,语调不知不觉间流于轻浮,“很有男子气概。”
“他是阿富汗人,他的国家在打仗,老哥。套句美国人的用语,那使他占了优势。他替瓦利德拉拉帮派联合会做事,是势力最大的帮派联合会之一。他最亲密的战友是楚哈,孟买的狠角色之一。但在这里,在孟买这区,真正呼风唤雨的人是帮派老大阿布德尔?哈德汗。他是诗人、哲学家、黑帮老大,人称哈德拜(Khaderbhai),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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