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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闯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很亲热地把手搭在黄晓华的肩膀上,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大汉就搂着黄晓华的小腰,亲亲热热地出去了。
王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晕头转向。他回到宿舍以后马上就上了床,用被子蒙住了头。这个别里科夫式的经典动作,意味着在接下来的这个晚上我们又将被他唉声叹气的哭诉夺去所有睡眠。第二天我们脸色蜡黄地坚持去上课,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在课堂上一个个都趴倒了,呼呼大睡。讲古代文学的老教授痛心疾首地说:“宰予昼寝,不可救药!”可惜他没有手杖,也没有山羊胡子,否则一边用手杖往地上啄,一边翘着山羊胡子,咳嗽着说这些话,一定是更加有效果的。他哪里知道我们的痛苦啊,我们并非不好学,只是被王骚折磨得太惨了。
其实像王骚这样泡妞,除了失败之外,还能够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这是大家早就都预料到的事情,但是王骚却完全不能接受。他不断地问我们:“那个臭小子,我从来没见过啊!他这一脚是怎么插进来的?”
我们对他的耐心和同情早已被耗得一干二净,现在根本就没好气了。所以金子光马上就纠正王骚说:“人家那不叫插一脚。人家那叫做自由恋爱。黄晓华甚至根本都不认识你,是你自己在这里自作多情。”
王骚愣了愣,然后哀婉地说:“华华怎么就那么不讲妇道呢,就让那个野种说搂走就搂走了。我要休了她!”
“休吧休吧!”大家各做各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
王骚左顾右盼,觉得大家似乎不够热心,于是凄婉地狂叫道:“我想杀人~~~~~~~~~~~”
大家马上一起学着他的样子,捶胸顿足地说:“我想自杀~~~~~~~~~~”这也是王骚著名的口头禅之一,每次叫完“我想杀人”,接下来的一句必定是“我想自杀”。
叫完“自杀”之后,大家一阵狂笑,都说,和王骚一个寝室,还不如自杀算了。亏我们忍受了这两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王骚愤怒地说:“你们这些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陈奇伟说:“你还要我们怎么同情你?是你自己让我们浪费了无数次的表情。你从来就没有行动能力,从来就不肯听我们一点意见。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同情,你只是需要垃圾桶罢了!”
此时老大夸张地打了一个喷嚏,老二马上说:“妈的,凌雨霏,别想我!”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王骚的这一套毫无新意的把戏,已经在色人居遭到了彻底的破产。但是他的脾气是改不了的。国内市场饱和,他就开始向海外积极开拓市场。他在上课的时候轮流找人哭诉,不管男生女生,找着谁他就和谁说他的爱情,像祥林嫂一样不厌其烦地说他那点破事,让人帮他分析他还有没有希望,有没有对策,还常常即兴写一首歪诗来表达他的痛苦之情。
三天之后,终于骚扰到我的头上来了。王骚在上课的时候和我坐到一起,先是写了首从头悲怆到脚的诗给我看,自己得意洋洋地把诗读了两遍,说,写得真好啊!我微微一笑,没搭理他,继续听讲。他就又写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好佩服我自己!”
我感到一阵反胃,忍不住把头别到一边,厌恶得想吐。等我回过头来再看变态小说的时候,王骚马上把头伸到我的面前,张大眼睛和嘴巴,看我的反应。
我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屁股坐不住了,当即就想换个座位。但是附近只有蒋莹莹身边还有一个空座位。由于她总是喜欢一本正经地说些非常马列的官话,同学们都对她敬而远之,所以她常常是一个人坐的。曲高和寡。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去和蒋莹莹一起坐。别人会认为我想靠近党组织的。
王骚可不管我高不高兴,接着就又把那套在宿舍里面演过无数次的把戏重新演了一遍,唉声叹气地诉苦,说他想杀人,然后又说他想自杀。我不厌其烦,终于恼怒地说,别打搅我上课,你想自杀就自杀吧,早死早托生。
王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就不理我了。过了5分钟,见我也不理他,就又幽怨地给我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真的生气了!”
这回我是完全地彻底地一览无余地崩溃了,当即就站起身来,和蒋莹莹坐到一起去了。蒋莹莹看着我微微直笑:“受不了王骚了?他昨天刚刚骚扰过我。”
“有什么感觉?”
“我以前只听说,诗人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长得丑。现在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