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误会(第2/3 页)
见不好的答案。
果然,谢衡之道:“尚未。”
话音一落,霍娇懵了。她低头看了很久自己的手指,捧起茶碗,想喝一口茶,发现手在颤。
大娘子大喜过望:“沈学士是你同僚,他夫人祝三娘子你可见过?生的娇柔温婉。她还有个嫡妹六娘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比祝三更要貌美知惠,今年新科放榜使,她还吵着要看看探花郎样貌如何呢……”
霍娇捂住耳朵,她好像突然不认得谢衡之了,她很害怕听见他说话。
然而,隔壁冷清的男声,还是往她耳朵里钻:“怎么,祝六娘子天人之姿,你不留给哥哥,舍得留与我说亲?”
霍娇浑身发抖,眼泪刷地流下来。
她不想继续留在此处,这是谢衡之和他母亲的事,他若真的不想给母亲余地,又怎么会与她谈论这么久?她一个外人跟过来,还怕他受欺负,也是够可笑的。
她一路失魂落魄往回走,心绪万千。时而怪自己不该对婚姻大事犹豫不决,无德在先。时而又庆幸阿耶给自己留了这条后路,省去周遭人询问的难堪。
她回到家,对比兰家内城门庭热闹的大宅子,这件小院的确破败,而且,她还让他睡竹床。
李婆婆人不在,菜都温在锅里。霍娇捧着粗瓷海碗,自己盛了点饭,把红烧肉搭在碗头上,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吃完了,她觉得有点噎,又添了一大碗干荔枝汤。
汤刚盛出来,霍娇心神不宁,一口下去,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忽然特别委屈,搁下汤碗,大声地哭了一会。
她不知道谢衡之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像一张白纸。而谢衡之心里放着许多事,这些事,他一件都不告诉霍娇。
她不知道他的恩师是谁,朋友有哪些,也不认得他同僚的夫人们。
不知道他生母是何人,兄长又是谁。
他说身边的人早就知道他在故乡已娶妻,可他明明就对母亲否认了,究竟谁知道?
来了汴梁,她就像一只金丝雀,每日在这小屋子里吃吃睡睡,战战兢兢地揣摩他的情绪,等他回来。
她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她要回永宁。
那里有她的家人,她的生意,有白墙灰瓦,也有长江东流去。
霍娇擦干眼泪,犹豫再三,还是给谢衡之留了一张字条。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吃得饱饱的,带着从永宁带来的私房钱,大步出了门。
谢衡之从茶坊出来,见楼下有霍娇爱吃的糕点,是现做的。老板指着一提包好的:“方才有个小娘子,付了银子,东西又没拿。要不你先拿这个,等她回来我再给她包上。”
谢衡之一愣,接过了包好的绿豆糕。
他沿街走了很久,路过书坊街的时候,门口几名着装儒雅的东家,与顾客侃侃而谈。
他忍不住会心一笑,想到永宁镇的日子,也想到霍老板。
情绪稍微平复,他折返回家。
推开门,霍娇不在院中坐着。他便唤她:“阿姐?”
这时候李婆婆刚好回来,她怪道:“家主为何一个人回来了?娘子寻你去了。”
谢衡之还未会过意,皱眉看她。
李婆婆也没多想,以为两人走岔了:“方才奴去外面,邻居们都在说,官家的年轻妃嫔,生了个大胖儿子,怕出现上回那样西州人骚乱的事儿,临时将城门都关了!”
谢衡之道:“城门的确是要关了,其余还不清楚。”
李婆婆目光闪烁:“家主,您说……杨大人会不会回来?”
杨大人便是谢衡之的恩师,他也陷入沉思,的确,这或许是个契机。
李婆婆没再多言,想进伙房看看菜。
谢衡之在外面,听见她突然惊呼:“什么人进来过?”
谢衡之进来,见伙房的小桌子上搁着一碗冷透的干荔枝汤。
他食指蹭过碗沿上的口脂,是霍娇。
“你说她寻我去,是什么意思?”谢衡之问:“什么时候出门的。”
李婆婆道:“你一出门,娘子便去了。她怕你吃了亏去。”
谢衡之心一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去卧房,果然见案下压着一张白纸。
他抖开信纸,见上面霍娇娟秀的字迹,只留下寥寥几句话:
“谢衡之:展信佳,郎君与我云泥,婚约作废。
愿郎君平步青云,也愿我财运亨通。霍娇”
谢衡之盯着这行字,仔仔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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