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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会爱你,我对我自己也没多少信心。我知道我很难缠,老是逼你干这干那……”摇摇头,眼前又模糊起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你留在身边,我想不到别的办法。真他妈蠢。”
他稍稍停下,缓一缓情绪,继续低语:“你要是心里难过,咱们去看心理医生。男人和男人……这条路本来就是走在刀尖上的,一步一个血印子。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但不会再逼你往火坑里跳,等你好起来,我就不缠着你了。”闷声一哂,指尖拨拉着那朵小花,“那回还说要好好养我的玫瑰花,结果养成这样,真是……还是让你自己长吧,我偶尔来看看就行。养花人顾不上浇花,我就替她浇一次,顾不上松土,我就——”
啪嗒。
一滴雨落在花蕊里。
黎杨盯着小花愣了愣,尔后猛一抬头。
叶子书麻木惨淡的左脸上,一线浅溪滑至下巴,微微反射出街灯的光。
☆、Chapter 19。1
直到许久以后,叶子书回想起当日的种种,仍旧不太明白自己的眼泪究竟为何而流。
或许是为了西装上熟悉温暖的木质香,或许是为了那两艘隔海隔天的帆船,或许是为了面前人颓唐落魄的眼泪,亦或者仅仅是因为眼眶再也包裹不住巨大的恐惧与委屈,被温言软语击垮了高筑的堤坝。
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
那些焦心的等待,黎杨绝口不提,权当不知道。叶子书猜他心有余悸,便没再问过。然而惊恐让许多记忆凭空消失,那日之事如同一部扣人心弦的惊悚电影,却被醉醺醺的剪辑师剪得支离破碎。
情节缺失,画面混乱,音乐喧吵,台词杂沓。
当胶片重新接对,画面恢复完整时,镜头中的叶子书在哭。
一开始是面无表情默默落泪,然后皱起眉头低低呜咽,继而闭上眼睛声泪俱下,最后则放声嚎啕泪雨滂沱,哭得旁若无人,惊天动地,简直要把自己给淹了。
黎杨吓了一大跳,呆愣愣看着他,但很快放下心来,心中那块久悬的大石终于落地。
——这么一哭,估计缓过劲了。
他闭闭眼睛,长吁一口气,探出上身想抱他,可伸出的双手堪堪停在半空,怏怏缩了回来。心坎上的伤还不及完全愈合,又被寒冰冻住了血口,血液凝固,结成尖利的冰针,再次扎了进去。
——缓过劲来,就不能抱,更不能亲了。心理医生大概也不用看了,那么一切,或许就该结束了。
黎杨无意识地一摇头,侧过半身,静静看着他,两手搭在花坛沿上,指尖抠住颗粒粗糙的碎石。
叶子书直端端坐着,像找不到爸妈的迷路孩童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胳膊交替着抹眼泪,可那西装本不吸水,擦了半天,不仅擦不干,还抹得到处都是,整张脸一片湿漉。
黎杨淡淡一笑,拿开叶子书的胳膊,用手心擦,再用袖口擦。
叶子书哭得聚精会神,压根儿不看他,伸手扯过他的袖子,在脸上胡乱抹蹭,可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眯缝着眼睛,想也不想,借助朦朦胧胧的视觉,找到他的衬衫,一把从皮带里拽出来,低下头当毛巾用。
黎杨一怔,低低笑出声来,手掌覆上他的后脑勺,一下下轻抚。
许久许久。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歇,广场上的喷泉汩汩流淌,水声重新传入耳中,哭声也渐渐消减。护士返回来跟黎杨打过招呼,见叶子书似乎再没有大碍,便跟随呼啸着的救护车离开了。
叶子书垂着脑袋不断啜泣,一只手里攥着那一角衬衫,时不时往脸上抹一把,另一只手里,小紫花被他捏得稀八烂,唯一一片没有惨遭毒手的花瓣从指缝里奋力挤出个边,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损。
随后,一个东西闯进了他眼前的濛濛雨帘。
长方盒子,手掌大,轮廓清晰,在黎杨的西裤口袋里。
叶子书定定看了一阵,突然伸手扯住口袋,将那盒子用力掏出来,举到黎杨的眼皮底下。
他想骂人,可喉咙里噎满了哽咽,他还想瞪眼,可只有一行眼泪跌出肿胀的眼皮。
黎杨蹭去那一滴泪水,哭笑不得看着他:“我没抽,连包装都没拆,不信你看。”
叶子书看看烟盒,再看看黎杨衣冠不整的邋遢模样,眉头一皱,又哭了起来,边哭边笨手笨脚拆开包装纸,抽出一根,用拿牙刷的姿势拿在手里,举到黎杨眼前。
黎杨看看烟,再看看他,摇头:“不抽。不是你规定的么,抽一根罚一百个俯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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