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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横行霸道的老虎和鳄鱼吗?”
“有时候人比老虎和鳄鱼更凶险。”
“我们继续谈下去吧。”
“很乐意。你说他是当着你的面把那封信烧毁的?”
“是的,当时他还说,把我最主要的罪证毁掉了。”
“这么做太不合情理了。”
“你这样认为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这封信到底是给谁的?”
“给诺瓦蒂埃先生,地址是巴黎鸡鹭街十三号。”
“你推测一下代理检察官烧毁了那封信,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很可能有吧,因为他嘱咐了我好几次,叫我千万不要把那封信的事说出去,还再三对我说,他这样完全是为我好。他还让我郑重地发誓,绝不吐露信封上那位先生的名字。”
“诺瓦蒂埃!”神甫把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诺瓦蒂埃?我知道伊特罗丽亚女王时代有个人叫这个名字,大革命时期也有一个,他是个吉伦特党人。对了,代理检察官叫什么名字?”
“德·维尔福。”
神甫听了发出一阵大笑。
唐太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地看他,问道:“神甫,你怎么了?”
神甫只是问他:“你看到这缕阳光了吗?”
“看到了。”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比你看见的这缕阳光还清楚。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小伙子,你还说这位法官很同情你的遭遇,对你很好。”
“对啊。”
“那位可敬的代理检察官居然还烧毁了那封你要转交的信?”
“是的。”
“那个借刀杀人的刽子手还要你发誓绝不透露诺瓦蒂埃的名字?”
“是呀。”
“你这个可怜的傻瓜,你知道诺瓦蒂埃是谁吗?诺瓦蒂埃就是那位可敬的代理检察官的父亲!”
第17章 神甫的囚房(6)
这时即使是一个响雷炸响在唐太斯耳边,也不会让他更吃惊,因为他完全被这句话吓呆了。唐太斯现在才知道过去是怎么回事,他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像是害怕它会裂开,同时用一种近乎窒息的模糊不清的声音重复着:“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他的亲生父亲,就叫诺瓦蒂埃·德·维尔福。”
突然间,一道亮光照进了唐太斯的脑海,照亮了以前困惑他的一切,维尔福所作所为的一切细节重新回到他的记忆中。
唐太斯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呼喊,他像个醉汉一样靠到墙上。当这阵激烈的情绪过去之后,他急忙走到通往自己地牢的洞口说:“我需要一个人待着,把这一切好好想想。”
回到牢房以后,唐太斯立刻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晚上狱卒来的时候,发现他两眼发直,脸上毫无表情,像尊石像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个小时的沉思默想,在唐太斯看来似乎只是几秒钟,在这段时间里,他铁了心,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立下了一个让人生畏的誓言。
如果不是法利亚神甫把他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叫醒,他恐怕会一直这么待下去。法利亚在狱卒查监过后,来邀请他共进晚餐。法利亚神甫被当做一个疯子,而且是一个很有趣的疯子,所以这个老囚犯享受着某些有趣的特权,他可以得到一点儿白面包,甚至每个星期日还能喝到少量的酒。这一天刚好是星期日,神甫是特地来邀请唐太斯一起去分享他的面包和酒的。
唐太斯跟着神甫去了,脸上紧张的表情已经消失,恢复了常态,却依旧带着一种刚强坚毅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他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
法利亚用尖锐的目光久久盯着他,说:“我现在很后悔帮着你寻根问底,让你明白了那些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善良单纯的心里注入了一种全新的情感,那就是复仇。”
唐太斯脸上闪过一个痛苦的微笑,对神甫说:“我们谈些别的吧。”
神甫又凝视了他一会儿,忧伤地摇了摇头,为了不让唐太斯太难过,他开始说起其他的事。这个老犯人和其他饱经沧桑的人一样,言谈中包含着许多发人深省的东西,但这个不幸的人从来不提及他的伤心事。
唐太斯钦佩地听着神甫所说的一切,像黑夜中的明灯一样,法利亚为他照亮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人如果能在道德上、哲学上,或是社会上追随一种高尚的精神,一定会很快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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