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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不明乡里内情,“形势还不错嘛,午季征收任务不都完成了吗?”
刘晓强鼻里哼了一声,说:“收上来,除了我蹲点的村,有几个村实际收上来,各个村都是借钱搁上的,借的钱都带着尾巴,以后拿什么还!”
“书记、乡长不知道吗?”袁野问过后觉得问的可笑,乡里的情况怎能瞒住他俩。
“谁不知道,他们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先把钱转上去,完成上面的任务,哪考虑那么远?”刘晓强忿忿地说。
袁野叫道:“这还是事吗?一年垒一年,各个村债台高筑,迟早不接不开锅吗?”
“加呗!任务层层加码,乡里加,村里加,国务院规定村提留不得超过上年人均纯收入百分之五,农业年报年年虚夸纯收入,就这样每个村都超,可钱不是草纸,你混加,老百姓能给吗?只能捉孬捕痴,村一级经济垮掉,乡能保长吗?”刘晓强说,“现在有一段民谣很流行,说国家财政扶摇直上,县级财政摇摇晃晃,乡镇财政没啥明堂,村级财政屁股精光。”
袁野听了暗自好笑,感叹:“能流行说明它有代表性,派出所也一样,十来个人一个所,摇身一变,变成四个所,每个人都弄个师长、旅长当当,这就是改革举措,以乡建所,除了老所,下来的人都在盖所,个个不死也脱层皮,我们所还没盖,现在又提出来建标准化派出所,至少三百平方米,还要有车库;我车子都没有,盖个车库,人家以为我脑子进水,你别说,进水的还不是一个,有的派出所就两个大人,还筹划盖三层楼,公安局还表扬有魄力,这不荒唐吗?”
“何止盖一个派出所,还要求乡里盖三站四所,教育这摊子还要双基验收,学校建设整体夺标,你想,我们乡吃饭都不周正,哪来的钱搞建设,抢也抢不到钱。”刘晓强吸了两口烟说,“上面的政策经常是小矬子背葫芦,忽左忽右,好歹我们的政府是伟大的,大跃进那么折腾都没垮,弄出窟洞,还是政府收底。”
“我也听说一个民谣,叫这验收,那验收,都要县乡干部筹;这夺标,那夺标,上边从不掏腰包;这大办,那大办,都是群众血与汗。”
“这民谣我也听说过,反正我不是乡一把手,跟人后面混,还不那么得急,其实乡里两个头子也难干,我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都到这个份上,哪有心思斗!”刘晓强也实话实说。
袁野话锋一转,问:“他俩走了,你可上个台阶?”
“我啊!没这个格,顶多在副职上动动,干个副书记撑死了。”刘晓强说。
“什么叫格?角长在牛身上。你什么不能干,主要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袁野一针见血地笑说,“我希望你上快点,帮衬帮衬我,不然我在山里蹲长了,成了小呆子,你要负责任。”
刘晓强挖苦道:“我看你不像呆子,倒像没心没肺,老先生要走,你还高兴。”
“老先生不干也好,他心肠软,干也吃力,乱世用重典,像山花乡这样的乡,不用铁腕管理,想有所起色,根本不可能。”袁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倒看得明白。
刘晓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尽扯没用的,我回去睡觉。”
他歪歪地走了,像个企鹅。袁野见屋内青烟缭绕,推开窗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青草味,各种叫不出的小虫儿也趁虚而入,被吊扇吹落到桌面上,匍匐潜行,袁野随手一按,桌上便留下一具尸体。等烟儿散尽,袁野关上窗,一手拎着铁桶,一手端着脸盆,到食堂门口水井冲凉。
乡政府地势低,水井只有一人深,袁野将铁桶拴上绳子,撂下去便拽上来,倒不费多大力气。因为院里有女单身宿舍,虽然是晚上,他仍穿着短裤。他将整盆水高高举起,哗地一下,从头淋下,刺骨惊心,浑身起鸡皮疙瘩,胸大肌紧绷如铁,残存的酒意随水而逝,他冲了两下,身体适应了,也不觉得寒。
袁野正小声哼着,听到单身宿开门的吱扭声,一道微弱的白光从房间透出来,原来是计秀娟出来纳凉,她穿着一身白裙子站在走廊,袁野哑了,急急忙忙洗了两把,落荒而逃。
他回到寝室,摸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换下来的汗腥衣服扔进脸盆里,撒点洗衣粉泡上,又端到水井边搓揉,计秀娟也端个脸盆来到跟前,准备洗衣服,袁野见水井边就她两人在一块,感到别扭,不料计秀娟倒大方地说:“袁所长,你帮我打水,我来洗。”
袁野不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