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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的强得多。县里和乡里已经分灶吃饭了,乡里没有多少税收,连正式干部的工资都不能保证。对这么多的人员,乡财政是拿不出来钱来养活的,这不要紧,反正各自都带了一双爪子,自己挠食儿吃。
我们寨子里的刘八爷的儿子刘庆奎进了司法所,孙二孬的堂兄孙丙会的儿子孙松奇进了交管站。支书刘庆典的小姨子苏凤仙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会一手好算盘,经刘庆典找乡里的领导说情、送礼,安排进了农经站。这些从农村进到机关工作的人,若没有头脸,是进不去的。在这些站所里,这一批人算不得凤毛麟角,然而更多的人员,是家住本地的乡领导们的家属和子女。只有计生办的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工作人员,雇用的是街上的 痞烂杆子。
所站的工作人员到村里来,主要是收费。报纸杂志是上边派给的,这钱你出不出?出。青苗保险是按土地面积均摊的,你出不出?出。畜禽防疫费是摊到一家一户的,你出不出?出。收了钱,还要管吃喝,吃饱了,喝晕了,工作人员满载而归。
支书刘庆典天天陪着一拨儿一拨儿的人吃喝,吃的大鱼大肉不好消化,喝的不上档次的酒容易伤身子,天天如此,陪得老胃病经常发作,搞得不胜其烦。后来人越来越多,刘庆典渐渐地学能了,给村干部们交代,按人下菜碟儿。各级领导来了分层次设立招待标准。对有一些人,他们在乡里没有地位,只给他们捞面条吃,炒鸡蛋做菜,就是不给他们酒喝。谁知这些没有地位的人,却很要面子,很有能量,把他们得罪了,他们回到乡机关里,编派出许多不利于刘庆典的怪话,糟蹋刘庆典说,这个###刘庆典,说起来还是老支部书记,不好好配合工作,一点政治觉悟、工作热情都没有。这话经刘庆典的小姨子苏凤仙,传到了刘庆典的耳朵里,刘庆典想,老子当支部书记时,你们这些娃娃儿,还穿着开裆裤子,牛×个啥?从此更加不尿他们那一套,得罪了不少乡机关工作人员,种下了他下台的祸根儿。
七所八站(2)
苏凤仙在乡农经站是管钱的,脸蛋长得不错,工作岗位又好,与乡领导走得自然近一些。乡里的那一任书记对她特别好,经常要她到书记屋里搞情况汇报。和书记单独相处时,书记的两只眼睛常常不安分地在她浑身上下摸索。苏凤仙开始时有点不好意思,出书记办公室的门时,脸很红,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后来就习惯了,胆大了,敢和书记的眼对着看了,脸也不红了。
有一天中午,书记陪客回来,喝了一点酒,脸比苏凤仙刚开始见他时,要红得多,趁着酒意,要通信员把苏凤仙叫过来说事儿。
苏凤仙吃过午饭,正要睡午觉,一听书记叫她,赶紧往脸上抹了一层香喷喷的雪花膏,把有点蓬松的头发拾掇了一下,穿着碎花裙子,颠着###,扭着俏丽的屁股,一溜儿小跑来到领导们办公的地方。
小通信员很知趣,叫了苏凤仙以后,根本没有回机关,找地方玩去了。苏凤仙看看周围没有人,心里咚咚地跳着,进了书记的办公室,顺手把书记的门掩了,只留下一条小缝儿。书记到门口的洗脸处,对着镜子擦了一把脸,把那条湿毛巾搭在门后的铁丝绳上时,这门就轻轻地合上了。书记没有回到自己的老板椅子上去,一屁股坐在苏凤仙的身旁,苏凤仙害羞地向里边挪挪,书记也靠近挪挪,胳膊一抬,顺势搭在了苏凤仙胖乎乎的肩上。苏凤仙一愣,身子立刻瘫软了,头一偏,就拱到了书记怀里。这一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喘着粗气。
刘庆奎进的司法所,主要是管民事调解。哪个村里的人打架了,两口子生气了,回汉两族发生纠纷了,有人欠别人的债不还了,只要让他们插手,他们都可以从双方那里收取一定费用。所长给他们每个人下达的都有任务,大家为了完成任务,积极地找米下锅,在开展民事调解的同时,想尽办法敛钱。到了年终工作总结时,司法所向上汇报的民事调解次数,当然是临时凑出来的,并不准确,但并非凭空捏造,他们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确实办了不少案件。这里边的某个案件,含金量并不小。所以,刘庆奎在司法所干得有滋有味的,配发有服装,没有多久,俨然是一个懂得法律的小干部。
孙松奇所在的交管站,主要是管理全乡的各种拖拉机,只要是会“嘭嘭”响的,都在他们管理之列,收费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些开小手扶拖拉机的,都不好缠,收上几块钱,就要吵上一架。咋,你在后边带一个架子车,拉了一群妇女们给生孩子的亲戚送米面,这是不允许的,不罚你几个钱怎么行?当然,如果有内部人暗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