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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这间小屋坐落在一片贫民窟中,这一带都是年代久远的平房,显然是上辈人留下的私房。我们路过几堆堆积如山的垃圾堆,穿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终于来到他的小屋前。他走到伤痕累累的木门前,打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把我让进门去。虽然以前我就听人说过,大头的父母有着一套非常宽大的房子,他却不愿意住在那儿,而是独自跑到这间小屋里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然而,屋里的场景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屋里陈设简陋,床、堆在床底下的锅碗瓢盆,以及一张简单的书桌,除此之外,屋子里最显赫的就是书柜了。在这座占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一面积的书柜里,上上下下堆满了书。现在,这些书显然还在以磅礴的气势增长着,新来的书已经没法在书柜里安家了,只好冲出书柜,委屈地呆在书桌上和床上。眼下,大头正坐在他的书桌前,而我,则坐在床上了。如果有人站在房门口往里看,进入视野的便是几座书山和两颗脑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寻找桃园(3)
那一次,大头倾其平生所学,把他的思想系统地向我作了一个介绍。说完了,他用征询的口气望着我,希望我能有所评价。晕头转向中,我却向他请教了一个属于他学术范围之外的问题:他们为什么喊你大头?
大头半天没出声,大概觉得我的问题太不合乎我们的谈话逻辑了。好半天,他才摸摸他那颗其实并不大的脑袋,笑着说,从大学时带来的,他们喊我袁大头,简称大头。
大头一旦向我公布了他的思想和秘密,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们的生活方式和生存哲学虽然截然不同,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理由很简单,我乐意听他的教导,使他的思想有发表的园地。当然,我也并不仅仅是一个录音机,大头的很多话对我还是很有影响的。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怪才,他的思想经常对我的心理产生冲击,而且他的语言总是让人轻而易举的记住。有一次,我甚至脱口而出地对他说,你不去大学当老师实在是一大损失!
因为这些,在那个案子发生之后,我痛苦得无以复加,一时无法解脱。病了一场后,我终于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去找大头!
大头十分平静地听完了我的倾诉后,讲了一个故事。
大头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和尚,职业和尚,一出生就到了寺院里。他一生吃斋念佛,过着超然物外的生活。可是,到了五十岁了,师傅仍然说他没有悟出道来。后来师傅就劝他出去云游。不幸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他在路上救下了一个被歹徒凌辱的妇女。那个妇女死都要跟着他。和尚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受不了诱惑就吃了禁果。没想到,这一下子,他就悟出来了。他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大头的故事总是那么晦涩,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我想不明白,这个故事和我眼下的处境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如果硬要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只能把那最后一句话作个修改: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我直截了当地问大头,你的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大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你能反思自己了,总是一件好事。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一个寻找“桃园”的工作悄悄地开始了。然而,这个时候,陶园却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陶园的消失给了大家更多的联想。难道她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难道一个乡下的小女孩真的藏着不可告人的巨大秘密?
那天,鲁山给我打电话,说又有新进展了。
我赶紧问他,是不是找到陶园了?
鲁山说,没有,但是找到了黄大鹏过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一个女孩儿。她知道陶园的一些情况。
我问道,什么情况?
鲁山说,这个女孩跟案子没有直接关系,你可以去采访她。这样吧,我把她的电话告诉你,你自己去和她聊聊。但你在写之前,要先跟我商量,哪些能写,哪些不能写。
我答应了下来,很快联系上了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名叫徐芳,郊区来的,看上去二十来岁,坐在我跟前,有些不太自然。我给她倒了一杯水,要她不要紧张,说是想请她来问一些情况。女孩儿使劲地点头。
我问她,你认识陶园吗?
徐芳点点头,认识。
我说,共过事吗?
徐芳摇摇点,接着又马上点点头,算是吧。就是因为她去了,我才离开大鹏木匠店的。
她因为陶园而离开黄大鹏?看来这个陶园和黄大鹏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居然为了她而炒掉一个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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