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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可能殷不离知道一些,但并未告诉她。
前些日子殷不离却对她说殷素月曾经被人用灵蛇读取记忆,十岁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这事说来巧合,本身殷素月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下有了合理的解释。至于灵蛇读取记忆,殷素月回想刚穿来那时,言域曾给她喝过一碗汤,后面就不记得了,难道那时言域在读取她的记忆?
将近三年,每过一天,殷素月就心中焦急,她想出去。
其实她是想见言域,他们三年没有书信来往,当初又掉进水里,就这样突兀失踪,会不会都以为她死了。
可这一切的身不由已皆因为她的腿,殷不离说当初带她回来,路途遥远,回梭罗山寨需要翻山越岭,不慎将她掉下山崖,腿骨碎裂。
再加上八个月卧床不起,如今,殷素月每次摸自己的胳膊,都觉得硌得慌。
她比从前瘦了太多,当初掉进冷水中受了寒气,如今尤其畏冷,腿骨虽然接好,却并未完全愈合,暂时不能长时间走路,殷不离给她做了一个木质轮椅,殷舜华每天推她出门,寸步不离。
殷舜华对她倾尽一个母亲的细致入微,这让她感动的同时也十分内疚,这毕竟是原身的娘亲。尤其是得知她跟随顾相被贬去南夷,后又遭此劫难,更是不想让她再出去。
但时日一久,她看出殷素月心中的焦躁不安,后来便对她说,要想出去就等腿彻底痊愈。
*
平熙三年春,容安郡花开满城,南来的暖风熏然似酒。
京城内一派歌舞升平,寻常百姓皆出门赏花游春,皇城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富贵闲人,听曲看戏,喝酒吃茶。仿佛一个虚幻的盛世祥和之景,没人愿意醒来。
可是出了京城,山河破碎,家国飘摇。
城外半山腰的停云客栈里,二楼雅室,一个玄衣青年临窗而坐,执起面前的酒盏,轻啜一口,转而眉头轻皱,看向对面歪歪斜斜靠在软椅上的男子。
一身暗红衣袍,领口都被酒液浸湿,仍是拎着酒坛往嘴里灌。
“你最近越发颓丧了,性情也愈见乖戾。京城相关事宜,大意不得。”
红衣人哂然一笑,丢了手里的空酒坛,转而又拎过一坛,“信王殿下心忧天下黎民,哪里会懂我这样痛失所爱的失意之人。”
“言域,你不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殷姐姐已经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昔日右相家公子的风采。”袁牧云放下酒盏,忍不住痛斥。
“右相家的公子?呵,当我稀罕么。你所图是这大启国万里江山,而我,不过只图一个阿月罢了。”言域嗤笑一声,又开始拎过酒坛痛饮。
袁牧云无奈,只好道:“我前些时候一直在各郡县查看将士收编,如今得先回去九云山,不然皇上起疑,京城那里,还需你多盯着些。”
“我明日离京。”言域丢了手里的酒坛,站起身,也不解释,直接出了停云客栈。
武安侯府中,沈元夕听了言域明日要去梅巫山,有些难以置信。
“公子,且不说梅巫山地势险峻,与世隔绝。就算是梭罗族人会占卜之术,也算不出……”已死之人在哪里啊,沈元夕不忍说的直接,公子这几年已近疯魔。
言域一身萧然,站在满园春光之中,二十四岁的年纪,鬓边已生几丝华发,微风拂过,墙角一架新生的葡萄藤轻轻摇曳,他声音有些恍惚,
“听说梭罗族的寨子里有一棵神树,诚心许的愿望都会灵验。”
第73章 重逢
平凉郡偏居大启国西南一隅; 城郡人口稀少; 相比繁荣的北方郡县,这里的居民大多自给自足,阡陌田园,宁静安逸。
而梅巫山绵延万里,仿佛一座天然屏障横亘在平凉郡境内; 隔开了城镇和山那边与世隔绝的梭罗族人。
梭罗族人的寨子基本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子; 沿山脚湖泊而居。
外面艳阳和暖; 耳边是唧唧喳喳的鸟鸣,微风不燥; 花香袭人。
殷舜华将殷素月推出来晒太阳; 殷素月靠在木质轮椅的椅背上; 那里早铺了厚厚一层狐毛软毯,她往上一趴; 顿时被狐毛掩盖,露出的手腕细瘦苍白,被微风一吹,又青了几分。
她自己看不见; 只是摸出胳膊腿都瘦了许多,不似从前健康圆润; 一动不动躺了八个月; 腿还断了。从来不病的人经此遭逢; 元气大伤。
殷舜华坐在一旁; 看着她那张清瘦的脸; 眉宇之间依稀几分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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