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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考据,只知君氏一族,向来一脉单传,所以尽管君氏历代以来皆是福泽丰厚、财禄无缺,也从不曾有过家产纷争、手足相残之事。
君家男子,个个温雅仁厚,与世无争,可却见不得世人受苦,道尽了天机,助人避祸,违天改命。
也或者,君氏一族之所以香火单薄,正是泄漏天机所应承受的罪愆。
由君无念到君楚泱,亦是如此。
一代又一代下来,君家男子也一个比一个更命薄,至君无念这一代时,甚至没活过三十岁,死因为何?无人知晓。
而君楚泱所拥有的预知能力,更胜其父君无念及历任先祖,能耐强到什么境界,没有人知道,那一双清澄的眼,彷佛早将世间万物尽纳其中,观得透彻。
可,这样便是好事吗?君无念的出色,换来的是英年早逝,而君楚泱呢?超脱俗尘的天赋与异能,像是带着某种天命而生……
君家男子命薄如纸,如何生受这般强大的能力呢?
众人不无好奇,全都睁大了眼等着看这一代掌门者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尤其君楚泱尚未成家,并且清高自守,当然就不会有所谓的私生子冒出来。
难道,君氏一门,将就此绝后,而知命门历代传奇,也将走入历史?
君府,龙池亭。
凤千袭和于写意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亭中迎风而立的颀长身形,一袭白衣吹起衣袂飘然,恍如不属尘世般的出尘清逸。
由他的沈静意态观之,显然已恭候许久,却全无一丝浮躁或不耐,仍是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煦与沈稳气质。
凤千袭瞥了眼桌面早已冷却的铁观音,心下有了个底。
“这么晚找我们来,有事吗?”
君楚泱浅浅回眸,来不及开口,后头的于写意早了步抱怨。“对嘛,楚泱,你真不够意思耶,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凤千袭丢了记白眼过去。“少睡几个时辰会死啊?”
“那不是睡不睡的问题!”谁规定躺在床上就一定得睡觉?尤其是成了亲的男人。
经过了今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爱做的事做到一半紧急喊停,会让一个男人如何的捶心肝痛哭。
思及此,忍不住闷闷地自言:“如果以后我家欢儿不给你好脸色看,你自己要有所觉悟。”
听出话中深意,凤千袭淡瞥了他一眼。“你跟楚泱说这个做什么?人家品性高洁,清心寡欲,哪能体会你的下流思想。”
“就是听不懂才呕嘛!千袭,我跟你赌,楚泱绝对还是纯净之身,真不晓得哪个女人能破得了他的清白身,那绝对要有相当的魄力。”
破身?!
“你当楚泱是花街伶妓啊!”什么烂比喻。
处于如此令人困窘的话题下,身为被讨论的对象,君楚泱依旧是浅笑不语,镇定如昔的面容连半分红晕都没有。
从见面至今,这两个人已经斗上一回合了,他却还没机会开口。
一直都是这样,他们尽情嘻笑怒骂,而他总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他们的情愁悲欢,陪他们走过人生起伏,笑泪情伤,只是今后……
“看吧!就是这副德行,我肯定就算女人把衣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还是这个表情。”于写意喃喃咕哝着,一边倒了杯水往嘴里灌。
“噗——”方入口,便全数喷了出来。
“咳、咳咳!楚泱,你到底待在这里多久了?”一壶铁观音已由热转凉,沁冷夜里再由凉变寒,这得要好几个时辰呢。
“你终于由那颗装满春情无边的脑子中清醒了。”凤千袭冷嘲。打一踏进亭中,他就由那壶没冒热烟的茶水看出端倪,楚泱不会拿冷了的茶水招待他们。
会让楚泱沈思上数个时辰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于写意神色转为凝重。“怎么回事,楚泱?”
面对两名挚友显而易见的关怀,君楚泱勾唇浅笑。“是有件事。”
他知道他们虽然满口抱怨,但彼此之间的真心却是无庸置疑的,否则也不会在半夜中,仍不曾稍有迟疑的赶来。
“千袭,你命中血劫已过,往后,将可与依情平顺至白头;而写意,你的灾劫也已安然度过,这一生,注定福寿双全,富贵满门。”
“那又怎样?”于写意皱眉。他不爱楚泱这口气,太过平静,像在……交代遗言。
“你们都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幸福,我很放心。今后,不需有我,你们也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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