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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升机机身把他救了出来,呼啸拳头行动结束了,九天后战争也结束了。科托被送到犹他州的一个军事机构,他眼睛瞎了,双腿没了,大部分下巴也不见了。十一个月后,国会助手在那里找到了他。他听着各种管子里缓慢的流动声。在华盛顿和麦克林,摆样子的公审正在进行。五角大楼和中央情报局正在被巴尔干化①,快散架了。国会正在对呼啸拳头进行调查。调查水门事件式的丑闻,助手告诉科托。
助手说,他需要眼睛、腿和全面整容,而这一切都是可以安排的。还有新的体内“管道”,那人从汗水湿透的被单外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补充道。
科托听到了轻微的、无情的水滴声。他说他愿意就这样出庭作证。
不行,助手解释说,审判过程要在电视上播放。这事儿应该让选民们知晓,助手很有礼貌地咳了一声。
科托得到重新修补、移植和全面整容。经过排练后,他的证词非常详细感人,简明易懂,其中的绝大部分是国会秘密炮制的,这都是为了五角大楼某些机构的特殊利益。科托逐渐明白了他的证词对挽救三个军官的命运起了作用,对于扣压有关在基廉斯克建有电磁脉冲装置的报告这件事情上,他们负有直接责任。
他在审判中的角色演完了,华盛顿没人想要他了。在一条M街的饭馆里吃芦笋烤饼时,助手对他说,别向不合适的人讲出这件事,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科托用右手坚硬的手指捏破了他的喉咙。国会助手被扼死了,脸陷进了一块芦笋烤饼里,科托跨出饭馆,大步走上了凉爽的九月的华盛顿街。
穗阪电脑快速显示出了警方的报道、联合谍报记录和新闻卷宗。凯斯由此得知,科托在里斯本和马拉喀什干着打手的营生。他好像对背叛着了迷,非常痛恨那些他为雇主们收买的科学家和技术员。在新加坡的一家旅馆里,他喝醉后打死了一个俄国工程师并放火烧毁了他的房间。
接着他作为一家海洛因工厂的工头出现在泰国,然后成了加利福尼亚一家赌博卡特尔的打手,后来又变成波恩废墟中的一名职业杀手。他在威奇托抢劫了一家银行。记录变得模糊不清了,空白更长了。
在一段提到化学讯问的录音记录里,他说,有一天一切都失去了。
从法文翻译过来的医疗报告解释道,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被带到巴黎一家精神病院,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他成了紧张症患者,被送到土伦郊区的一个政府机构。他成了一项试验程序的受试者,这项试验通过使用控制论模型寻找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方法。微型计算机随意选出病人,在学生们的帮助下,给他们编程。他被治好了,这是整个试验中唯一成功的一例。
记录到此结束。
凯斯在泡沫塑料上翻来覆去,莫莉轻声骂他,因为他打扰了她。
电话响了。他把电话拿到床上。“喂?”
“我们去伊斯坦布尔,”阿米蒂奇说。“今晚。”
“这家伙想干什么?”莫莉问。
“他说我们今晚去伊斯坦布尔。”
“那真是太好了。”
阿米蒂奇正在电话中念着航班号和起飞时间。
莫莉坐起来,打开灯。
“我这些装备怎么办?”凯斯问。“我的控制板。”
“芬恩会处理的,”阿米蒂奇说完挂上了电话。
凯斯看着她打点行装。她眼睛下面有黑圈,可是即便她戴着固定物,她的动作看上去也像是在跳舞,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地堆在他的包旁。
“你疼吗?”他问。
“再在秦那儿多呆一个晚上就更好了。”
“你的牙科医生?”
“对,很不起眼吧?那座公寓楼的一半和那间诊所可都是属于他的。他为武士们作修复手术。”她拉上包的拉链。“你去过伊斯坦布尔吗?”
“去过一次,呆了两天。”
“总是老样子,”她说。“讨厌的旧城!”
“我们去千叶时也像这样,”莫莉说。她盯着火车窗外掠过的崎岖不平的工业区的景色,天边红色的灯标提醒飞机别靠近核聚变工厂。“我们那时在洛杉矶。他走进来说,收拾东西,我们订好了票去澳门。到了那儿,我在里斯本大赌场玩‘番摊’②,他去了中山。第二天我就在夜城跟你‘捉迷藏’。”她从黑色外套的袖子里拿出丝巾,擦拭眼睛上的镶嵌物。斯普罗尔北部的风景唤起了凯斯对童年的模糊回忆,枯草簇拥在高速公路倾斜的水泥地面的裂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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