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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那女人对他的态度,当时情景如果肯帮他选,也肯定会挑个什么乱七八糟让他下不来台的东西,他转手把这东西当生日礼物送给她,就算气不着那女人也能给她的好日子好好添个堵。
但问题是,那女人把他折磨成这样,他是抽了哪根筋居然还动起给她送什么生日礼物的念头?!
“绮儿,你等我换身衣服,我有件要紧事要跟王爷说。”
☆、把前账理清楚
以前光看着没发现,这王府婢女的装扮操作起来比起她原来穿戴的那些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省时省力。
原来被人伺候着还得折腾个把钟头,这会儿自己好歹一捯饬就穿利索了,头发懒得一绺一绺的梳,就把所有头发拢到一块儿绾了两下拿木簪子簪住,就跟原来进实验室之前一样几秒钟盘起个光溜溜的髻儿,拿上镯子拉起绮儿就奔静安殿去了。
女婢宿舍大院在王府最西边的角落里,离静安殿的直线距离几乎是穿越半个王府,更别说这王府大院是不可能让人走直线的地方。所以俩人虽然走得不慢,这一来一停一回也用了俩钟头,
回到静安殿的时候贺仲子早就退下了,两个婢女立侍在卧房门外,南宫信正慢慢撑起身来像是要下床去。
彦卿忙过去扶他,“你干什么?”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南宫信犹豫了一下,道,“想喝点水……”
他从小就不像其他皇家子嗣一样被一群人从头伺候到脚,所以长大了也没有被人围着伺候的习惯,行动再不方便也宁愿自己一个人花几倍的力气慢慢做自己的事儿,不愿打扰别人,也不愿别人来打扰自己。
所有伺候过他的人出于各种考虑都会顺着他这习惯,唯独这女人例外。
“你别动,我给你拿。”
把一杯水递给他,看着他自己捧着杯子慢慢喝下去,彦卿像是漫不经心地道,“看来是我以前小看贺大夫了,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让你有力气逞能了。”
听着这女人好像话里有话,一时又想不出哪儿不对,南宫信蹙了蹙眉,还是照实道,“他是皇城里最好的大夫,此前一直有意让他隐瞒……”
彦卿把杯子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回桌上,仍然是用那种听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内容丰富的调调道,“隐瞒谁?我,还是她?”
南宫信听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感觉手里被她塞进一样东西,待摸清这东西的轮廓就更糊涂了,“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这东西你是准备送给她的,对吧?”
南宫信隐约听出来了点儿意思,心里轻轻苦笑,还是颇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好,”彦卿扯过一把凳子往床边儿一坐,抱手看着倚靠床头坐着的南宫信,淡淡定定清清楚楚地道,“你坦白我也不跟你矫情,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喜欢她,我吃醋了。”
知道她跟自己说话不爱拐弯抹角,但没料到她在这事上也能直截了当到这种地步,南宫信合上眼睛静静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那颗不堪重负的可怜心脏慢慢缓过劲儿来,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你们那里的皇子只能喜欢一个女人吗?”
彦卿一愣,这问题跟她说的是一回事儿吗?
“不好意思,皇子这种东西在我们那已经灭绝一百多年了。”
南宫信轻咳了几声,用他一惯清冷静定的声音沉沉缓缓地道,“那我告诉你,天常国几百年来没有一个皇子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打从决定当他的女人起她就想过这事儿,但从没想过这事儿能被他在此情此景用这样的话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是吧?”
南宫信又咳了几声,心中默叹。指望着这女人跟他心有灵犀,还不如指望哪辈子投胎转世长出个犀牛角来得容易。
“我的意思是,我想做第一个。”
第一个。
第一个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的皇子。
这种话要是搁在这地方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她这会儿一准儿投过去一个饱满的白眼,但这话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那给他个白眼他也看不见。
不过眼下的问题是,她打开始想说的就不是这玩意儿。
尼玛,这人是从哪句开始把她的重点拐跑偏的!
“等会儿等会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彦卿整了整略错乱的脑子,重新把话题扯回到自己的重点上,“你别绕我啊,咱先把镯子这事儿整清楚。”
南宫信配合地点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