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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之手中夺过信来。倾之想笑:那封信初尘给他看过,内容绝对可以让傲天俊又哭又笑、又笑又哭——
“大哥,两年不见,你给我娶嫂子了吗?生侄子了吗?”
“大哥,鲛容轩的花你照看了吗?瘦红居帮忙打理了吗?”
“大哥,金狮好吗?又下小崽了吗?你有没有找纯种的细犬与它□?”
“大哥,丰庆酒楼又添了什么新段子?壹泉茶肆的说书人换了吗?”
“大哥,春天你还放纸鸢吗?秋天你肯定吃海蟹,可我吃不到了。”
“”
“大哥,有几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花园结果子最多的梨树底下埋着你的牛角匕首;湖东第三颗柳树上的大鸟窝里藏着你的桃木弹弓;我小时候躲身的老槐树洞里有你的铜马、竹鹞、木战车;你找不到的几卷书大约也是在我床下”
“大哥,你没生气吧?你真没生气吧?”
迎接新生
【章三十】迎接新生
倾之在渤瀛逗留了半个多月,直到殷绾完全康复才回转锦都。回到锦官城时距他离开已有三月之久。三个月,虽然很长,虽然比他预计的要长,但倾之不认为已经长到足以让家中上上下下都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为什么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仿佛不认识?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理他,甚至所有人都刻意回避他。单只是回避也便罢了,还在背后指指点点、交换眼色。
倾之终于按耐不住,抓了个跑得慢的,那人的表情只能用“悲戚”二字形容。但鉴于被抓的是粟满,此人平日素好夸大其词、故弄玄虚,更兼说谎不眨眼、骗人不脸红、巧舌如簧、左右逢源,于是这“悲戚”的真实性自然打了折扣。
倾之狐疑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府里出了什么事?”
粟满不敢抬头看倾之,垂着脑袋抽着鼻子,举起袖子抹眼道:“公公子,还是还是自己去看吧。夫人她”眼前一晃,只觉面上一阵疾风。粟满挺直了腰,背手望着倾之消失的方向感慨:他家公子这身手真是愈发出神入化了。
“初尘!”倾之撞进绾芳苑的卧房时不能不说有些气促狼狈:疾跑急停中发丝凌乱,滑过耳侧,黏在满是汗水的额头和两颊上,脸色白得像新帖的窗纸。
“倾之!”躺在床上的初尘惊呼而起,却被坐在她身边的植兰一个眼神“按”了回去。初尘侧头望着倾之,苦着脸、咬着唇,楚楚可怜地仿佛向他求救。
倾之一时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初尘倚着枕头隐囊等物半卧半坐在床上,两腿分开支起——是个不甚舒服的姿势。倾之蹙眉:大嫂又“逼”初尘做什么呢?
“回来了。”植兰清冷的声音算是问候。“嗯。”倾之点头回应。
“倾之”迫于植兰“淫威”的初尘不敢起身,只能伸出手臂来抓倾之,后者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先前正被植兰的身子遮挡的视线一览无余——夏日单薄的衣衫盖在圆鼓鼓的肚子上。
植兰起身道:“既然你回来了,看着她罢,我也可以忙别的去了。”又转头嘱咐初尘,“按我教你的方法练习吐纳,记住要领,不许偷懒。”
初尘一边朝植兰的背影俏皮地吐舌头,一边拉了杵在那儿难得表情呆傻的倾之。倾之一个趔趄坐到床边时正瞥见植兰在门口处停了停,回眸,竟然在笑!
倾之这才从“初尘怀孕了”这天大的惊喜中醒过神来,转眼看着拉着他的手臂顺势坐起的初尘,抬起她的双手轻轻亲吻——原本素手如削,现在却略浮肿了,袖管滑落处只见两只手臂也肿得好像粗了一圈,倾之眼眶一热,有些心疼。
“对不起。”他含着她的指节轻声道。
初尘蹙眉:这从何说起?可略一想便明白了:大约倾之是觉得未能陪在她身边故而道歉。她心里倒是不甚介意,毕竟年轻、身体好,怀孕的反应也不激烈,又有植兰、小花儿等人的悉心照顾,吃睡都好,也少心事。但完全不在乎也不可能,至少他们错失了三个月的时间没能一起见证生命的孕育、成长。
初尘吸了下鼻子,抽手拉了倾之一把,头埋在他怀里嘤嘤哭泣,“你家儿子最坏了,这么小就顶会欺负人,偏偏你又不在”
倾之抱着初尘,轻轻拍着她的背,“若早知你有了身孕,我说什么都不会这时候离开的。”心想前一次假孕都“害喜”害得那样厉害,这回肯定更加难受。
“现在就这么不老实,还有四五个月呢,我我可怎么过啊?”
“这样顽皮的,生的时候肯定也不容易,我怕,我不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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