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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木兰的反问,已经不是负气,而是带有挑战了。
“那你想怎么样?”何孝钰面前的谢木兰是如此陌生。
谢木兰:“你要愿意,就把梁先生房间的钥匙给我。我去那里等他。”
“我怎么会有梁先生房间的钥匙?!”何孝钰的脸唰地白了,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把堵在胸口的气咽了下去,“谢木兰,你刚才也听到我爸跟你程姨说话了。那就是我爸!我是他女儿,梁先生是他学生,何家是有家规的!”
“那自由呢?进步呢?革命呢?”谢木兰一连几句反问。
何孝钰倏地转身,快步向楼梯走去。
谢木兰一个人被撂在那里。
何家的客厅比方家的客厅小,平时便觉得更加温馨,今天却显得如此荒漠。
谢木兰毅然向门口走去。
何宅院落的月光倒比远处的路灯亮些,照着西边院子里梁经纶那两间厢房。
谢木兰被月光引着,走到厢房门前,就在石阶上坐下了。
这里能看到何伯伯房间的灯光,可谢木兰也就瞥了一眼,立刻转望向院门。
她突然十分不喜欢那栋曾经给了自己许多关怀和温情的小洋楼。
她不喜欢何家的家规。
梁先生也许一夜不会回来,她也会坐等到天明。
“自由万岁!”她在心里呐喊。
“新中国万岁!”她望向了天空中的月亮。
第65章真实意图
何宅二楼何其沧房间。
“女儿。”
这一声,让一直低头站在父亲躺椅边的何孝钰猛地抬起了头,望向了父亲。
这个称呼是如此遥远,小学的时候听到过。中学以后,父亲一直叫自己名字。
“吓着我女儿了。”父亲重复着这个称呼,“把凳子搬过来,搬到爸的膝前。”
这又是从来没有的事。平时伺候父亲,也曾给他捏肩捶背,那是在身后;也曾给他泡脚捶腿,那是在身侧;也曾陪父亲说话,却总是隔着一段距离。
何孝钰端起凳子站到了父亲身前,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坐在躺椅上的何其沧抬头望着女儿,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席前教子,膝前弄孙。中国人啊……这个位置爸一直是给未来的外孙留的,今天不留了。搬过来……对,就是这里。来,坐下。”
凳子摆在父亲膝前,何孝钰却依然站在凳子那边,从来没有这样不敢望向父亲,何况坐下。
父亲一只手伸过来了,何孝钰的手也伸过去了。
女儿的手被父亲紧紧地攥住了。
何孝钰的心也被父亲紧紧地揪住了,她知道父亲在等着自己看他。
不忍看,也不得不看了。
父亲的嘴角挂着笑容,眼中却充满了苍凉。
“爸!”
何孝钰立刻坐了下去,女儿的膝跟父亲的膝紧紧地挨在一起了。
接下来却是沉默。
这时父亲的目光反而移开了,虚虚地望着上方。
“爸。想问什么,您问就是。”
“那爸就问了。”
“嗯。”
“记不记得那一次爸问你,如果方孟敖和梁经纶都被抓了,而爸呢只能救一个,你希望爸救哪一个……你没有回答。后来,爸后悔了,不该这样问你。这个世界上,有好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根本就不应该问。”
“爸。”何孝钰攥紧了父亲的手,“您应该问,女儿也应该回答您。”
“有答案吗?”何其沧望向了女儿。
“有。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您。”
何其沧惊诧地望着女儿,接着毫不掩饰脸上的怯意:“不要,不好回答,就不要回答。”
“好回答。”
何其沧望着女儿。
何孝钰:“我希望您救梁经纶。”
“为什么?”
何孝钰:“因为爸爸离不开梁经纶。”
何其沧:“那方孟敖呢?”
何孝钰:“我去给他送饭。”
父亲笑了,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摇头,怔怔地望着女儿。
外文书店二楼房间里,曾可达怔怔地望着方孟敖:“没有必要了吧,梁经纶同志已经把他在共产党内的身份说得很清楚了。”
“我想听。”方孟敖十分固执,“请梁教授把加入共产党的誓言念一遍。”
曾可达只好望向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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