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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痴早看到拜帖上只得一个名字,从范倚真手中接了过来,手指轻抚宝刀刀身,淡淡地道:「请常先生。」
范倚真正低头走回弥确堂外,陡然堂外一个苍老单薄的声音响起:「冷门主何必客气?老朽自己早走进来了。」眼前一花,弥确堂门口已站了一个长发如银的褐衫老人。
………【第十六章 论钢(四)】………
上的奥支弟子、堂外与「弥确巷」大道上的衍支弟子,一起惊动。众衍支弟子只见到一团褐色影子轻飘飘地在弥确巷穿行而过,奥支弟子才刚听见师父出言让客,客人已到。那名送拜帖的衍支弟子更是骇异,自己年轻力壮,狂奔到弥确巷尽头把拜帖送到,那时这老人还在庄门外等候,怎地自己才递进拜帖,这老人便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
此人急奔而来,倏然止步,一路上没一人看得清楚。其轻功之高,委实骇人。然而又见他站在堂口,微微喘气,众人心中疑惑:「他如此功夫,怎地气力不继?定是年纪太老迈了。」
冷云痴微微一笑,一双眼却锐利如鹰,拱手说道:「常先生来得好快,便请入内说话。」
那褐衫老人亦拱手道:「拜见冷门主。」声息这才慢慢调匀。
范倚真被他挡住了去路,一时无法走出弥确堂,又不敢便从他身边绕过,在原地微一迟疑,听得这老人说话嗓音好似有许多漏风的破洞,心想:「他年纪太大,肺脏有病?」抬头偷瞧了那老人一眼。
岂知那老人也正在看着她。两人一对眼,范倚真见到这老人脸上斑点甚多,皱纹有如江南的河渠一样纵横,当真是老得厉害了。只一双大大的眸子却是温和澄彻。范倚真心中一动,不由生出亲近之感:「这对眼睛可有多像师父!」这个师父,自然是在江南那个真正的师父,而不是新拜的冷云痴这个假师父了。又想:「师父的神气总是有点儿凄凉伤心,这老前辈的眼神却是孩童一样真诚。两人相比,师父比他小了一半不止,倒像比他还历尽沧桑。」
这老人肤色极为雪白,果然隐有高鼻深目的胡人面相,但眼珠子与眉毛却又是黑色,身材也不甚高。一头长发全成银白,编成两条松松的长辫,用麻绳系了,垂在胸前,不少发丝伴着他的连连咳嗽,迎着风胡乱飘荡。
范倚真虽对此人好奇,却不敢造次:「我在北霆门假装拜师,这老前辈却是来挑战的,他眼中看来我也是敌人。」可是这人便拦在门口,自己又不能留在堂上。
那老人抖了抖身上的褐色粗布衣衫,拍去灰尘,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促狭神色,向范倚真说道:「是我挡了路,我让便是。」说着向旁一让。
范倚真经过他身边,忍不住又向他脸上望了一眼。却见那促狭眼神转瞬间消失无踪,这位褐衫老人威严忽现,冷冷地向自己瞥了一眼,便转身面向冷云痴和风渺月。
冷云痴笑道:「多谢常先生没有为难小孩儿家。」褐衫老人冷然道:「盗刀之人便在眼前,我何必浪费时间欺负你弟子?」说着向堂中跨进两步。他久在西域,说话果然颇有胡人声调,便像风渺月一般。
冷云痴见他手无寸铁却气势凌人,更加不敢掉以轻心,道:「冷某便直说了。我师妹苦求多日,你始终不答允卖刀,可见得你原不打算出售。如今此刀已是北霆门中物,你怎么说?」
褐衫老人哼了声道:「我知道你为甚么非要此刀不可。我这刀根本就是为了符合列雾刀的理路而铸,你们见了,岂有不动心的?」冷云痴一怔,道:「为了列雾刀而铸?」
褐衫老人道:「不仅如此,我在大食的铸炼房,还有专为了南霄门驰星剑打造的宝剑,天留门画水剑也有相应的长短宝剑;此外,有几把宝剑,可以用来使前朝云季子的剑术;就连前朝独孤芳道人的武功,我也给打造了一把钢柄的云帚。」斜睨风渺月一眼,「你一说你是中原武人,我便决无出让此刀之理。」
冷云痴道:「然则常先生是要倚仗各家兵器,将来让弟子称霸中原武林?」他想这老人年逾九十,说他自己要称霸武林,实在不合常理。
褐衫老人冷笑道:「那有甚么用?我便是喜欢造着玩儿,且看我常居疑可以把钢铁之性发挥到何等境地。你看这刀,通身没半分杂铁,并非仅有钢刃而已,可是刀背与刀刃厚薄有致,坚韧与爽利并具,兼具钢与铁的好处,这便是我的试验之作了。」冷云痴道:「既是游戏之作,又何必藏私不露?」
常居疑并不正面作答,道:「刀是我所铸,我今日是要物归原主。你冷门主若能锻造得出,尽管去打造千把万把,何必做出这等不告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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