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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硯站了起來:「既然信被撕了,那我只能口頭向你辭職。從今天開始,集團事務就交還給您了。」說完,他把撕成兩半的信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走出了大門。
季明秋在身後朝他怒吼,他隱約聽到瓷器破碎的聲音。
走到門外,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有電話打來了。
過了一刻鐘,屏幕上果然亮起了熟悉的號碼。季行硯接通了電話,放到耳邊:「怎麼了?」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談一談吧。」
「好啊,」季行硯說,「但我不想在電話里談,見面吧。」
「我發過誓不見你的。」
「你也發過誓不聯繫我,不還是打電話過來了嗎?」季行硯說,「見個面吧,畢竟是很重要的事。」
他在心裡數著秒,意料之中地,對方開口說「好」。
季行硯掛了電話,在廊下抬頭,望著六月的驕陽。在金嵐鬧過那一場之後,他再去找他,就是逼他死。但這次是金嵐主動聯繫他,這就是兩回事了。
第49章 孽緣
高考之後出了太多事,金嵐都沒有力氣為考試結果歡欣鼓舞了。他的分數堪堪飄過本一線,運氣好的話,能報一個二本學校比較好的專業,或者去一本學校接受調劑。江鳴珂在他耳邊嘮嘮叨叨,讓他先看地域,再看專業,因為專業是進校之後可以轉的。只要目標明確,從進校就開始為轉專業努力,最後大多能轉成。即使不能平轉,降轉也行。這樣一來,其實相當於多考了幾十分。
金嵐「嗯嗯」地答應著,手裡不停地翻閱填報指南。
「當然了,要量力而行,別看著專業熱門就一頭扎進去,」江鳴珂警告他,「這年頭誰都想轉碼,但不是都能轉成的。」
「我知道了。」
「還有,關於你的治療時間……」江鳴珂指了指他頭上結痂的傷疤,「可能得推遲幾個月。」
金嵐驚訝地看著他。
和季行硯大吵一架之後,他緩了一會兒,還是去了醫院看傷。接到通知的江鳴珂趕過來,看到他額頭上的紗布,幾乎當場暈厥。如果不是醫生說可以修復,江鳴珂能從6樓診室的窗口跳下去。
金嵐比他鎮定多了,預約雷射療程之後去一樓繳費,留下他一個人在長椅上調整呼吸,也不知道誰是病人。
「為什麼要推遲?」公司不該巴望著他腦門上立刻光潔如新嗎?
「是何導的要求,」江鳴珂一拍大腿,「我本來以為,他聽說你臉上受傷了,會趕緊換主演,結果他還挺激動。說什麼,這道疤增加了主角的悲情感,很適合電影本身的基調,讓你先把它留著。」
金嵐看了眼手裡的診療單。
「你就先忍兩個月,就當是為藝術獻身了。」
金嵐嘆了口氣,把單子捲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箱:「行,我也是為影視藝術做過貢獻的人了。」
「還有……」不止為何,從這句話開始,江鳴珂態度大變,支支吾吾了起來,「我們公司門口有個人,來了好幾天了,一直說要見你。」
「誰?」金嵐本能地想起自己親爹,但江鳴珂應該認識金嶺,不會用模糊的人稱代詞指代。
「他說是你高中同學,」江鳴珂小心翼翼地說,「唉,反正說得不怎麼好聽。」
黑歷史多就是麻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嵐嘆了口氣:「他來找我幹什麼?」
「他沒說,但我估計是來要錢的,」江鳴珂回憶著,「還說你要是不見他,他就天天來公司門口鬧,上網發帖……你是不是有什麼照片之類的東西在他手裡?」
金嵐把臉埋在手裡搓揉了兩下,生無可戀地抬起頭:「我印象里沒有,不過就這人的人品,偷拍過什麼我也不奇怪。」
「我草……」江鳴珂瞪著他,「你點是有多背,遇見的人一個個都這德行!」
「你問它,」金嵐往天空指了指,沉吟了一會兒,說,「算了,見一面吧。」
江鳴珂有點擔心:「不會出什麼事吧?」
「找個保鏢陪我,再選個私密一點的地方,」金嵐說,「麻煩還是早處理早好。」
雖然嘴上這樣說,金嵐心裡其實極度排斥這次會面。他一點也不想看見那個人,不僅是因為會勾起傷心的往事,也是因為不想面對曾經的自己。
但他還是去了。對方當年是家境優渥、高高在上的學霸,如今居然跑到公司門口鬧著要錢,證明現在過得很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