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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傻子,真心假意看得出来。只是人上了年纪便会渴求亲情,孩子们愿意亲近她,就说明心里还是有她的。每每想到嫡出的两个孙女,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要什么有什么,靖国公那边更是将她们当成宝贝一样疼,而红妆绿意两个可怜的孩子,除了上官氏就没人喜欢了。每想到这个,她便会生出一股愧疚之感,毕竟当初是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使得上官氏嫁进来的。
真要论真心实意,怕是嫡出没有,庶出没有,她这个祖母,更没有。
贺励给徐氏问过安后便在她左手边落座,魏妈妈立刻呈上干净碗筷杯盘,贺莲房等人也要落座时,贺励却轻描淡写地问:“多大的人了,平日里规矩倒是一点都没学到。”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除了贺莲房,谁都没反应过来。上官氏算是回神的快,立刻拉着两个女儿起身,低声斥责道:“不像话!老夫人身边岂是你们能坐的?”说完朝着贺莲房堆笑:“莲——不,大小姐,您坐吧。”
贺莲房也不客气,带着贺茉回坐下,贺兰潜则坐到贺励身旁。嫡出的都坐下了,贺红妆与贺绿意才忍着气,依次挨着贺茉回坐。
倒是沉得住气,贺绿意这般暴躁易怒的脾气,如今这般能忍,想必也是上官氏再三提点过了吧?她还聪明的不在爹爹面前唤祖母为娘,也不再唤自己的名字,而是尊称小姐了。
见庶出的两个孙女面色哀戚,徐氏心底不由得一酸,虽然她们曾经不懂事,出言不逊,绿意又毁了名节,但她们终究是她疼过的孩子呀!当下对着贺励道:“你瞧瞧你,今儿个是大好日子,怎么突地找孩子麻烦?”
贺励示意丫鬟们布菜,淡道:“礼不可废,娘,我是体仁阁学士,礼法是一定要遵守的。便是在自己家里,也要依礼而行。”
这么一说,徐氏就不言语了。夫死从子,她对儿子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唯一一次不曾听从,便让儿子从此与自己远了心。当今圣上的确非常注重礼数,儿子的朝廷命官,还是要多加注意才好。想到这里,她忙道:“云娘啊,等过了元宵,便让魏妈妈去请专门的女夫子来教导红妆绿意的礼数吧,女儿家还是要学好礼仪姿态。”
上官氏柔顺道:“是。”她仍站在一旁,不曾坐下。徐氏见了,硬是要她挨着贺绿意坐。上官氏却摇摇头道:“婢妾只是个妾侍,按礼是奴婢,没有资格坐下的。”
原以为徐氏会再客气一下,谁想到,她竟点点头:“也好,那你便过来为励儿布菜吧!”
心底对徐氏的怨气立刻变成了喜悦,上官氏压抑内心的激动缓步走到贺励身旁,正要让丫鬟走开,贺莲房却笑道:“祖母,二夫人虽然只是妾侍,但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让她站着呢?虽说礼法要遵循,但人情却也不可不顾呀!”
徐氏这才想起上官氏的名声非常之好,若是坐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便又让上官氏坐。这回上官氏便不再客气了,若她再推辞,说不定徐氏顺水推舟,当她是真的不想坐了!她只是想在老爷面前表现自己的大度和知礼,并不是真的要站着。
只是……若是能为他布菜,便是要她一直站着,也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上官氏心中毫无对贺莲房开口解围的感激,有的只是厌恶和怨恨:小贱人!谁稀罕你多嘴?若是你没有说话,现在我便已经为老爷布菜,同他亲近了!
她聪明一世,却在这情字上栽了个大跟头。莫说贺莲房不让她伺候,便是贺励自己,也是压根儿不愿意和她有丝毫接触的!每每看见上官氏,贺励便似乎看到妻子毫无声息的躺在床榻上,上官氏的存在,便表示着贺夫人的逝去,提醒着他,他犯下的过错,他失去的最爱,他人生崩塌的原因。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贺兰潜年纪最小,最受宠,很快便把气氛给挽了回来,一时间说说笑笑,看起来倒也融洽,只是这融洽之下的波涛汹涌,却是别人看不到的。
用过早膳,贺绿意便待不下去了,硬是吵着要去前院玩。上官氏拗不过她,好在今日徐氏心情很好,便允了,贺兰潜也想出去玩,贺茉回陪着一起去了,于是呼啦啦一走,厅中便只剩下徐氏、贺励、贺莲房和上官氏了。
外头熏笼,里头火盆,屋内暖和的很,贺莲房走到徐氏身边,轻轻为她捶起肩膀。方才用膳的时候她便看见徐氏眉头微蹙,屡次露出不适之色,想来是肩膀酸痛。徐氏今日穿的很是隆重 ,单是戴的貂皮巾帼,外面便偎了满满一圈金银雕花,镶着宝石珍珠,价值连城。她又穿得多,所以没一会便感到疲倦了,在贺莲房的伺候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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