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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轻戳他额头,状似不经意地问:“潜儿,你昨日去学堂,可是吃了些什么脏东西?”
“啊?”贺兰潜一愣,仔细想了想。“没有啊,都是从家里带去的点心,其他什么也没——”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我就喝了一碗糖水……是德子在市集上买的,他本来是要自己喝的,可我看着那糖水好像很好喝的样子,就要过来自己喝了……”说完,因为自己的馋嘴颇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是吗?”贺莲房摸摸他的脑袋。“若是你喜欢,叫府中厨子给你做就是了,为何非要去抢伴读的糖水?”
“那不一样嘛!”贺兰潜振振有词的反驳,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再像是刚中毒回府时那样青白交错了。“也不知道德子最近是哪里来的钱,老是买些零嘴儿来,我看了馋得慌,所以才会抢的……以前他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我,可昨儿那糖水,我好说歹说,他愣是不愿意给我喝一口,我这才抢的……”
贺莲房听了,问乔妈妈:“这德子签的死契还是活契?”
乔妈妈听她这样问,愣了一下,忙答道:“德子是爹娘都死了,自己签了死契进府的,正因为这样,老奴当初才会选他做少爷的伴读。”
一个签了死契的奴才,跟在贺兰潜身边三年,却突然对他下了毒,这是为何?贺莲房想了想,交代乔妈妈道:“你再去查一查,看德子在外头是否还有什么亲人。”
“是,老奴这便去。”
贺兰潜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怎么了大姐?为什么要去查德子?德子怎么了吗?”
“知道你自己是生了什么病吗?”
呆呆摇头。
“你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下毒的就是德子。”
“……怎么可能?!”贺兰潜下意识反驳。“德子怎么可能对我下毒呢?我对他又不坏!”虽然偶尔他会欺负一下他,但也从没做过什么太苛刻的事情,最严重也不过是害他被打板子。难道……就因为被打了一次板子,德子便恨上自己了?
“坏不坏是一回事,他也不尽然会因为你对他好坏而下毒的。”贺莲房将他摁回床上躺好。“这事儿交给大姐处理,你还是好好休息,明儿府中可要热闹了,希望你能活蹦乱跳的好起来。”
“怎么,有什么喜事不成?”贺兰潜好奇地问。
乔妈妈在旁边笑道:“是老爷回来了,此刻老爷已进宫面圣,想必明日会有很多人要来拜访,老爷少不得要摆个宴席,大少爷爱凑热闹,可得快些好起来才行。”
一听贺励回府,心中因为德子而聚集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贺兰潜不敢置信地望着贺莲房:“真的么,大姐?爹爹回来了?”
“嗯。”贺莲房将因为激动又弄乱了锦被的他再次摁回去。“所以你要好好休息,明日才能陪同爹爹应酬,明白吗?”
贺兰潜连连点头,正好莞尔端了补药来,贺莲房喂着他一口一口喝下,然后看着他因为药效再度沉睡,凝望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但当她起身的时候,那双凤眼里的温柔便瞬间消失,只剩下地狱般冷酷的冰寒。
第20章 别出心裁庶女出挑
贺励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深受皇帝器重,他一进宫,消息便瞬间传遍了文武百官的耳朵。不少人都投了名帖要来登门拜访,因为人数太多,所以贺励命人将名帖全部收下,设宴款待众多同僚。他虽离朝三年,当皇帝始终将他的位子空着,足以说明其是股肱之臣,朝廷里想讨好想拉拢的更是大有人在。但贺励此人有个特点,就是硬骨头,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面临再大的威胁也坚持原则。这一点和性情古板的靖国公很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成为靖国公的女婿。
前院热热闹闹,小厮婢女们走动络绎不绝,不时还会随风传来男子说话声。贺莲房安静地待在幽兰阁里,一边陪着贺兰潜一边绣花,她前世居于佛堂,平日里除了抄佛经便是看书刺绣,所以女红很好,就连周妈妈见了都是赞不绝口。
贺兰潜此刻颇为兴奋,他今年正好十岁,学堂虽上了几年,但这样的宴会却是没参加过的。一来三年前他年纪尚小,二来贺励也不是喜欢摆宴待客的人,堂堂大学士门下,竟连一个幕僚和门生都没有。他不拉帮结派,也不结党营私,做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这正是皇帝之所以如此信任他的原因。
小小一枚绣花针在绢布上灵活穿梭,贺莲房百忙中抽空瞧了贺兰潜一眼,见他慎重的很,便建议道:“不如穿那件天蓝色的试试看?”
贺兰潜手上正抓着件鸦青色的袍子,他毒刚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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