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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定会是这样的,”卡拉瑟思护士说,“我知道,这个遗嘱使人众说纷纭。”
“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使阿伦德尔小姐要剥夺她家中亲人的财产继承权。看上去这种做法太古怪了。”
“我同意您的看法,这太古怪了。所以,人们说这背后必有奥妙。”
“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阿伦德尔小姐没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是说她没有对我说过。”
“她对别人说了?”
“这个,我似乎记得她对劳森小姐提过什么事,因为我听到劳森小姐说:‘是的,亲爱的,您知道它在律师哪里。’而阿伦德尔小姐说:‘我肯定是放在楼下抽屉里了。’劳森小姐说:‘不,您寄给珀维斯先生了。您不记得了吗?’后来,我的病人又恶心呕吐起来。我去护理她时,劳森小姐便离开了。但我一直怀疑她们是不是在谈遗嘱的事。”
“看上去非常可能。”
卡拉瑟思护士继续说:
“假如是这样,我想阿伦德尔小姐那时很焦虑,或许她想要更改遗嘱——但是您瞧,她病得很厉害,真可怜。后来——她就想别的事情去了。”
“劳森小姐参加了对阿伦德尔小姐的护理工作了吗?”波洛问。
“噢,亲爱的,没有。她态度不好!您知道,她有点神经质。她只能把病人惹恼。”
“那么,您一个人负责全部护理工作吗?C'estformidableca(法语:这是不可思议的。——译注)。”
“那个女仆人——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叫埃伦,她帮助我。埃伦人很好。她照看过病人,过去也经常照看老年妇女。我们俩相处得很好。事实上,格兰杰医生打算在星期五派一名夜班护士来,但是,阿伦德尔小姐在夜班护士到来之前就去世了。”
“或许劳森小姐也帮助准备一些病人的食品?”
“不,她什么都不干。确实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我对阿伦德尔小姐讲些甜蜜的、安慰的话,给她白兰地喝——有白兰地和葡萄糖以及其他一些诸如此类的东西,也就足够了。劳森小姐只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大声叫着,影响别人干活儿。”
护士说话语调显得异常尖刻。
“我看得出,”波洛微笑着说,“您认为劳森小姐用处不大。”
“我认为服侍人的人通常都是穷人。这些人都没受过训练,只是非专业性人员。一般都是些干不了什么其他事情的女人。”
“您认为劳森小姐很喜欢阿伦德尔小姐吗?”
“她好象挺喜欢。老妇人死时,她很不平静,异常激动。我看她比阿伦德尔小姐的亲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卡拉瑟思护士说完这句话时,嗤之以鼻。
“那么,或许,”波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阿伦德尔小姐决定要把钱留给劳森小姐的时候,她是清楚她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她是个非常精明的老妇人,”护士说,“我敢说,她很清楚她干的事。”
“她提到过小狗鲍勃了吗?”
“您问这问题,真有意思!她在神志昏迷的时候,谈了很多关于小狗的事。有时她谈它的球,有时谈她摔的那一跤。鲍勃是只好狗——我很喜欢狗,女主人死的时候。这可怜的家伙,它的样子很悲惨。狗都好极了,是不是?它们很通人性。”
谈完狗通人性后,我们和护士告辞。
“很明显,这个人什么也不怀疑,”我们离开后波洛说。
他说这句话时显得有点沮丧。
我们在乔治小旅店吃晚饭,饭实在淡而无味,波洛大为埋怨,特别是对汤很不满意。他说:
“黑斯廷斯,做点好汤多容易啊。Lepotaufeu(法语:把砂锅放在炉子上。——译注)”
我好容易才把话题岔开,不去探讨烹调术。
晚饭后,我们遇到了一件事,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们正坐在休息室里。晚饭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这里吃饭——从外表上看,是一个商业推销员——但饭后,他就走了。我闲着没事,翻阅着一本过了时的牲畜饲养人杂志或者类似这方面的期刊,突然,我听到有人提到波洛的名字。
话音是从屋外某个地方传来的。
“他在哪儿?在这里面吗?好——我能找到他。”
屋门猛地被冲开。格兰杰医生大步跨进了屋,由于激动,满脸通红,眉毛都竖起来了。他停下来,关上门,然后迈着稳健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