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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陷入沉默,两人全然无话可说,甚至神态动作无一处契合,即便丹毓静坐,她远远地站着,两人隔开五丈远也无法抵消弥漫开来的冰冷疏离的气氛。
她隐忍了一个时辰,太子还未回,苏青禾便手足无措了。此时电闪雷鸣,乌云滚滚,显然将有一场倾盆大雨。苏青禾焦急地往山道上望了望,仍未见着太子的身影,她终于向清修打坐的人小心翼翼呼唤:“门主……”
丹毓悠然睁眼,雨已猝然降落,他起身道:“沿着山道之畔有一座石洞,可暂且躲雨。”
丹毓往山下走了,苏青禾只能跟随。那山洞离山顶不远,只消走一会儿就到了。苏青禾担心太子找不着,迟迟在洞口徘徊。
丹毓不知是否被苏青禾晃得恼了心,沉声蹙眉:“白渊自会找来,何须你引路。”
苏青禾明白了门主的意思,也不敢再晃了,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
她又等了一会儿,许是困顿疲乏,忽然倚着洞壁睡着了。
丹毓转眼打量离他五丈开外安然侧睡的少女。那穿了五日的衣袍裹在她身上,有些脏乱了,更显出她纤弱娇躯的伶仃与单薄,似无家可归的小猫惹人怜爱,她的红唇微启,清浅吐纳幽兰之气,长睫鳞次栉比,根根静卧舒展,优美得惹人忍不住采撷。即便身处寒洞之中她似乎也能安稳入睡呢,真是过分美好简单的人儿!
丹毓眼底晕染了不易察觉的柔光,眼见她被风吹得瑟缩,起身解下大氅覆到她身上,便往洞口走去。
可苏青禾却被忽然而来的温暖驱醒了,身子一动,那大氅滑落在地。丹毓停住脚步斜眼俯视她,苏青禾也适时睁开眼,于是四目相对,都有不易察觉的愣然。
☆、第十七章 回首
洞口的雨水似珠帘般串串滚落,阻隔了外头飘摇的风雨,洞内难得地平静安稳。苏青禾与丹毓似乎也随着这气氛静止了一般,她望着他,他亦保持斜眼俯视的身形不变。
在苏青禾的印象里,丹毓始终是神话般地存在,他既高贵又疏离,而且似乎有无所不能的权力。
四年前她饥寒交迫之时,他陡然从天而降,改变了她的命运,四年后她差点惨死苏蓉刀下,他又及时出现拯救了她,如今她跟随东宫滚落水中他也紧密随行,他的每一次出现对她而言都是救赎。
她原以为她对门主有难以名状的意义,丹毓或许想从她身上汲取什么,可是四年来他始终让她安然地替他执掌画扇门,并不让她做多余的事情,他也从未出现,并不打算看她一眼。若不是此次苏蓉叛乱,也许她永远也见不到他。
那么,她对门主而言意味着什么,门主为何要与她交换条件?
苏青禾望着丹毓的眉眼,这双眼与四年前隔着金绡暖帐的记忆,以及四年以来时常对着画扇观摩的眉眼重叠,可又有那么一点不同。他对她而言应该是陌生的,可不知是否因为之前的记忆的关系,她竟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熟悉,熟悉得就好像……她很久很久之前已经见过他,并把他深植于心。
相较于苏青禾眼神的困惑复杂,丹毓的眼神就内敛许多,他冷冷垂眸俯视,并没有表现过多情绪,冰封得就像千年的寒潭。
许久,苏青禾才注意到滑落在地的大氅,赶紧低头把它捡起。她的手僵持无措,不知如何与丹毓交流,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小心谨慎地双手捧上红缎大氅,低声道:“门主……”
丹毓的眼掠下,看了看红衣大氅,她的手盈白纤细,指如葱根,掩映在锦缎大氅中愈加盈白秀美,正像红绸案托上盛着的美玉。他的眼又掠起,固定在她脸上。
苏青禾双眼闪烁,诚惶诚恐,双眼甚至都不知往何处观看。
丹毓难得眉眼微微挑起,试探地问她:“你怕我?”
苏青禾最终还是把眼固定在他身上,但怯生生地,不敢太直白。
丹毓又问她:“你怕我,却又与白渊亲近?”
苏青禾眼眸无措地转了转,最终说道:“属下只是遵从门主之令……与太子走到亲近。”
丹毓定定看了她一阵,终于无话了,拿起她手中的大氅。苏青禾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把大氅拿走再不为难她时,他却忽然把大氅覆到她身上,裹着她的肩膀为她阻挡风雨。
门主陡然的亲近令苏青禾僵直了身子,他身上淡淡的馨香袭来,又席卷了她的鼻息,仿佛周身都是他的味道。他在她肩上动作的双手缜密细致,为她覆上了大氅之后又捋开她的发,直至完整地帮她铺好。
苏青禾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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