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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着我:“许是结界开了,这草木便一时不受控制,疯长了吧。”
“四季不入游冥山……师父,你说……这是不是游冥山复苏了?”
师父捏着我的脑袋,转向厨房方向,凑在我耳边低语:“游冥山早已废殆,此山非彼山。徒儿与为师去准备晚膳吧。”
“那游冥山在哪里?我们不是便住在游冥山中吗?”
“苍树即死,人间再无游冥山。”
苍树二字,让我精神俱颤,这两个字总是会让我想起那日迷魂阵中所见到的黛眉少女,师父说那是昔日重影,所以,到底是因为苍树死了,还是因为佳人不再,这山中的一草一木,便不再是故时的游冥山了呢。
我静默不言,随着师父的牵引,去往院侧的厨房,许久不住道观,厨房早已没有生火调息的踪迹,师父端来院墙下的柴火,搭在炉子里,很快便升起了火。我洗净锅碗,烧着水,还剩一点点大米,我便下了锅。
取来的干粮都是在大胡子家时,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付了单协费用,不过因为我喜欢吃,师父便托人多采买了些许。没成想,回来竟还得靠他们度日。
牛肉干,烤鸭,鱼罐头,酱肘子,鱿鱼丝……哦,还顺手带了一包榨菜。师父盯着那一堆的荤食,终于挑着眉,捡起那包榨菜,取来小盘子呈上。很快锅里的粥便咕嘟咕嘟熬开了,喊来林茂堂,日头已西沉,暮色四合,就着那些微的光,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在大胡子家,总有顾忌,桌上礼节颇多,况且每天奔波劳碌,心力交瘁,好久没有这样大吃一顿了。
扶着肚子,打着饱嗝,看着一边心满意足在剔牙的林茂堂,几乎将我的存货扫荡一空,我望着仅剩的半包鱿鱼丝,和师父挑了一筷子蹙眉便不再过问的榨菜,终于憋不住烦闷,问出口:“小林,你什么时候回去?”
林茂堂伸长了双腿,靠在椅背上,惬意的盯着天空,徐徐吐出几个字:“永远都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我可就这点口粮!
“怎么不行?”他本就靠着炉子坐的,微微一仰,椅子直接磕在了炉子边,他抻着腿,小幅度的晃悠着,慵懒散漫,潇洒不羁,哪里有第一次来道观时,乞丐般沉默寡言的样子。
我嘟着嘴,盯着仅剩的半包鱿鱼丝,迅速的抢过,护在怀里,深怕他一时嘴馋,将仅剩的这点零嘴也吃光。
奈何他瞥着眼看向我,然后眯成一条缝,再度懒懒的望向天空,小声的嘀咕:“别藏了,我不喜欢吃鱿鱼。”
我看向一边收拾碗筷的师父,欲哭无泪。师父却并未帮衬我,而是端着餐具,去洗刷。
我终于认命,默默的将那盘榨菜,小心的收了起来,看样子,小林和师父都不太喜欢吃这个。不论如何,我明天的早饭,有着落了。
师父素来寡淡,厨房还剩了一碗粥,明早就让他们二人分食吧。男子汉,偶尔饿一顿,也应该没有关系吧?反正吃过早饭就会去山下采买食材。而我,一盘榨菜,和半包鱿鱼丝,应该是够吃了,我心中如此盘算着。
因为有了电视机,道观里难得开了电灯,我搬来了椅子,拖着师父与小林,看的滋滋有味儿,甚至野山鸡都对这物什好奇不已,趴在窗台上听了许久,才回了驴窝。
夜深山静,这聒噪的声响,还真是给这游冥山更添一份新奇。我第一次在自己的闺房看这玩意儿,兴奋之余,早已忘了时间,直至看的瞌睡连连,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一夜畅眠,无梦至醒,悠悠翻着身子的我循着一股暖意,由着自己伸手扑了进去。清冷气息扑鼻,就近在我的鼻尖,我惊觉出什么,挑着眼角,睁开一个细缝,果然,白色亵衣下是一副精实的胸膛,棱角分明的下巴,是师父。
而我的双手,正牢牢的搭在师父的腰身上,甚至,腿,也……
外间日光正好,透过薄薄的窗幕而入,照在被子的一角,堪堪是我的脊背,在那一点温吞的热度里,快要灼烧起来。
蚕丝棉被,上面还印着一点血迹,那是我的血。这里,是师父的房间……
我,青天白日,和师父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天哪!我要羞于见人了!
我的脸颊瞬间滚烫,昨晚不过是不小心睡着了,怎么此刻竟与师父同床共枕了呢?我悄悄的收回手,希望乘师父醒来前,先行离开。
僵着胳膊,慢慢抽离,深呼吸,对!再慢一点!很好!右手……
“醒了?”
头顶传来寡淡清冷的嗓音。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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