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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一双拳头握得很紧,骨节泛白。
“你今天摔东西,是因为她吧?”我又问了一句。
“你出去。”他冷冷地说。
我涂药的手顿了顿,往他的伤口上一按,他疼得闷哼一声。我轻声说,“藏着掖着也是疼,不如涂点药,疼一下,好得快些…她怎么说也是你母亲。”
“哈哈…”他忽然笑起来,似乎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情,笑得床不停颤动。
我却皱了皱眉,将他那快要掐进肉里的手握住,“笑什么?”
“哈哈,一个花巨资请人把她的儿子弄进精神病院的母亲,不可笑么?”
我心里一颤,想起他本是被控谋杀,然后顾以琛诊断其为精神失常,这才进了旭山疗养院,难道,这是他母亲安排的?不过就算如此,“来这里不比进监狱好些么?”
他停住笑声,沉声说,“我根本没杀人。”
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我看柏煦这人,虽然嘴巴欠扁了点,性格恶劣了些,举止也确实人渣…不过心地倒没那么狠毒,于是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没人相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声音一片寒凉。
不记得?难道是…“你问过柏晗么?”
黑暗中我看见他闭上眼睛,轻声叹气,“他不肯告诉我。”
如果不是柏煦,那么以柏晗那样的性格,打死我也不信他会伤害别人。可是,我自己本就是麻烦一团,怎么管得了这连警察都认定的事。
我沾了药水涂上他侧脸的伤痕,窗外的探照灯划过,我清楚地看见他眼角的泪痕。这就是他坚持不开灯的原因吧。
我不禁抿起嘴,轻声说,“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我却说得很认真。
那瞬间,他睁开眼看我,窗外晦暗不清的光影,投射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如月光下的海洋,波涛暗涌。
我不觉停住手上的动作,心跳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生生漏了两拍。好安静的夜晚,仿佛只有他停在我的世界里。
“如果没有被锁住手脚,我一定会吻你。”他眼波流转间,嘴角又噙了笑意。
“你找死啊!”我将药棉往他脸上一按,却不自然地转过脸,这妖孽,怎么偏偏生了张神仙似的脸…我庆幸着没有灯光,看不清我脸颊的嫣红,“真不该给你上什么药。”就该毁了你那张蛊惑人的本钱!
退出病房,我锁好门,深吸了一口气。为何上次被他占了便宜却没感觉,这次,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心跳得厉害?我告诉自己,他是病人我是医生,绝对不能瞎想!
☆、第15章 年12月24日 星期三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个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另一个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人生有两大快乐:一个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于是可以寻求和创造;另一个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于是可以去品味和体验。
——Sigmund Freud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活得比其他人辛苦,小心周转猜测,怕被别人利用,更怕泄露了秘密给自己和他人招来麻烦。
然而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不停地去探听秘密,乐此不疲地冲向漩涡。当然,有些是被命运一脚踹进去的。
此时,我正蜷缩在院长办公室的一角,在红木书柜投下的阴影中。旁边的衣帽架将我挡得严严实实。
而我还是清楚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因为顾以琛正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并不知道我躲在这里,怀中还揣着偷来的档案!
陷于如此境地只能说我命背。
早上,院长助理方荔叫我去院长办公室一趟,可等我敲门进去时,却是空无一人。
我一眼就看到存放档案的小柜子,躺在左手边的书柜里,一串钥匙就挂在上面冲我露出迷人微笑(众:鬼迷了你个心窍…)。
难道是顾以琛故意设了圈套考验我?Impossible,又不是柏煦,他是老顾啊~于是我就遵从了自己的心意,冒了点小风险,迅速打开柜子,拿了一叠材料出来。
我忘情地扒啊扒,终于,视线停在一个塑料皮的文件夹上,皇天不负有心人!
封面上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韩子越。特护与韩子越密不可分,他曾经跟随父亲在旭山精神病院实习多年,他自然是我的首要调查目标。
我心跳如鼓,把那薄薄的文件夹打开来,一页减下来的报纸飘然而落。我拾起来看,是一则新闻——《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