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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吧。
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麼?蓄谋“杀人”,“见死不救”。微微的不满伴随着身体的酸痛渗入每一小寸皮肤里。
厮杀着的风越来越惨烈,却没有一个黑衣人来攻击他,蔓笙扭过脖子去打量进展,眼前满地血红和堆砌的断体裂肢突然让他感觉这不是激烈的打抖而是一场心寒的已接近尾声的屠杀。
幸存后的幸福感被一双双死寂长空的眼神掏挖干净。
在灰黑的云层压抑下血腥味始终难以消散一点点,浓腻无方。血粒子肆虐飞溅把视线都染成血的色彩,星星点点散到脸上,蔓笙甚至还能感觉到它们不甘褪去的余温。
粗壮的木闩被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猛扫了一脚,稳稳地落进了槽里…………出逃的唯一生门被关上。
“各位既然特意前来,那麼我就尽量一个不拉,直接打死。上头办事不利什麼的怪罪,算我的。”脸容上是力竭后的无谓,低垂的眼眸红艳如火,嗜死恨戾,凝固在嘴角的笑容优雅不复。他不说话,蔓笙几乎认不出这个疯狂杀人至失控的人。
是他的半夏。
那个双刀站在左墙边,墙上有一条极深的砍沟,沟的尽头插着一把刀,他的脖子就挂在上面,身体靠着后脖的一张皮才“站立”不倒。既然头目都死了,同伙又僵了大半,剩下的人不至于苟且逃窜却也无不被这尸场子弄得胆寒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半夏身形愈发轻飘,抬步挥剑都缓了,像一只没脚的小鸟,极累却无法落地歇息。
不过照旧是招招殒命,刀刀剐心。他出剑时,右手上的银镯子,敲着骨头铛铛的响。
那声音犹如恸心的魔咒,交错了时间,蔓笙几乎能亲眼看到那个在酒楼疯酒滋事,欲意轻生,颓唐伤心的他。“不要,不要再杀了。”蔓笙终于扑到他背上,抱牢住他的腰。
半夏低头看住框在小腹上的两条袖管,不意外的:是自己才挑选的尚好锦料,未染上血渍仍旧雪白干净。不过只是片刻的恍惚,手肘就重重后送将他震开,手中新夺的长剑还未刺出,腰身又被拖住,这次他用的力道更大,也轻易彻底激起了半夏胸腔的忿恨。
“滚,”自认这声吼得并不温善,让半夏出乎意料的是,紧密覆着自己脊背的身体只是有些僵硬,并没有想象中的因惊吓而离开,咂在腰上的两臂根本没松动分毫的打算,“滚开。”半夏低喃着扭身,危险而烦腻,对上肩头那一双圆溜的眼睛。
此刻的他的眼睛……
哪怕是最剔透的水晶,也比不上他眼睛的透明。
半夏皱起眉,手结实地拍在蔓笙肩胛上。
“师弟,何时如此绝决了。”一道男人声音在身后意外响起。
蔓笙还来不及从半夏寡情的一掌中镇定下来,扶着墙艰难竖起身子,脊背顶上冷墙的痛麻可以缓和,心里的痛欲是无法停歇。抬起头来,还晃动的视线让瞧着的理应早上就已离开的复胡二人更加的不切实际。
蔓笙掐把着自己的喉咙,艰难的吞咽下想时时上涌的恶心,不知怎麼的,就是想吐了。
零剩的几个黑衣男子迅速拢到胡蝶青身后,恭维而敬服。
“是你?”半夏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注意挨了自己一掌的人,而是问她,而声音已经确信笃定,因为显而易见。没有料到的是那个人居然能这样容易就收买了身边多年手足朋友的两人。
“不错。”胡蝶青回答很干脆,到这刻也无需回避闪躲了。和昨晚夜灯火下忆忆绵柔的她全然不同的凌烈,蔓笙惶恐地挨着柱子站稳,不忍做出那些可怕而成定的猜想,作呕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那边胡蝶青又道:“不管你是醉死当街,还是酒楼陋巷,凉菜冷饭,时时日日相伴的人是我,我不明白,为何最后你留的是她?”
“只为这样?” 半夏不为所动,只是声音没那麼冷淡了。
“难道还不够?,她有我懂你?”胡蝶青捏紧长剑的手抖着恨意,纵然城府如她,女人还是能轻易被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中伤。蔓笙也知道了说那一句的人原来不是牧菱,而是她自己。
那时的她的确懂他,所以她才能说:不他没有疯,他只是非常伤心。
那麼此时呢?她仍旧懂他吗?
半夏许久都没有再回她,最后只向了复千秋,用眼神做问。
那边复千秋坦然而无所谓,最简单明了让人不能生疑的,用“钱财”二字消煞了两年同骑共武兄弟情义。
背叛,也没有必要去说破了,所谓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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