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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的那点死活别扭着的倔强其实早脆弱的只剩下了回味着他的背影彻夜流泪的面具。
蔓笙闭上眼睛,感觉清冷的风一直兜兜转转环伴在身边,亲昵温柔地将自己哄护。
“笙儿,过来……快来娘亲这里。”迷糊中蔓笙认出了这个声音,睁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的她。
“……饿了吧,娘亲给你煲了甜汤……”温暖的橘红光芒渐渐聚集起来,好像透过浓郁的雾霰发散出来,遥远而幽缓;蔓笙极力睁大了眼睛。而又一阵风送来的是一股刺激的味道,一下子他就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醒过来,原来那橘光,是油灯打在房梁上恍惚的影子。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没有做完的梦,最痛。
空气中漂浮着再熟悉不过的药味,废弃空寂的房间,又一个走失的夜晚,心头空空荡荡的感觉变得强烈,蔓笙不敢去碰触左耳,可是他已经看到了那不可置信的艳红绘满了整只衣袖,悄无声息盛放的,是生的红花。
蔓笙闭上眼睛勉强着抬起肩,鼓励自己再睁开眼睛,发现正在这个陌生屋子的一张长桌上,和料想的躺在地上稍微有那麼点不一样。还不及细看,一只手就从暗中探来,敏捷有力,一把就将他重新按回桌上。一时忘了呼叫,蔓笙只瞪着眼睛看一个红影出现在黄混的光圈下,是容成百部。
他的出现多麼不合时宜,通常这种时候因该是一个人才对。他的手再一次伸过来,停在了腰腹处手指拉拨,一下就将腰带解散,再轻巧一翻,最外面的白袍就被他抽拉了下来。
不可置信地,一些荒唐的想法挤压冲撞着蔓笙的脑袋,而然马上又被抛弃。因为他是不同的,自始自终他的目光都只在衣物上。
蔓笙只能想到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也许是错得离谱,因为他无从推敲。没有去挡容成百部的手,蔓笙凝着他的脸:“我也必须死对不对,所有和孔家有关的人,都不能活?”
“不是。”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那你怎麼知晓这些?”紧追不舍。
“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要的东西。”容成百部挑起外袍仔细地检查。
蔓笙不明白他的举动,想坐起来,手臂发抖使不出力气来,只好又躺下来,但仍不死心:“那麼……最后能不能告诉我,孔家到底被谁所灭?”
容成百部放下外袍,两人四目相望,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目光第一次完整地落在蔓笙脸上。
夜风在破窗间逃窜,无心地吹拂起他额前微黄的碎发,摇曳的发丝将他迟疑的目光削断。他可从来都是干脆的人,怎麼会迟疑?这次蔓笙等了很久,容成百部都没有回答,只是手紧紧地捏住了蔓笙的手腕,灌注了很大的力气,在蔓笙感觉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时,他才松手一扯,撕下了半截左袖。
蔓笙知道他这样不是随性而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断去一只左袖算是暗示吗?
夜风猛然大起来掀翻了衣裳盖在脸上,蔓笙拿手去捞下来看见门口多了一个黑色人影。他系着触地的雅黑斗篷,一张脸深深地藏在垂拢的斗沿后面,慢慢地抬起头,黄晕的光贴着沿边在他下颌上圈出一段圆弧,是饱满的唇。精彩不止这一瞬,他双手向上一兜,将帽子揭开,露出了阳刚的五官。
“半夏……”蔓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第二次了在今夜,他突然的出现。
他眸光在蔓笙身上稍微一览,径直看向了容成百部:“怎麼回事?”
容成百部将手里的血衣抛给他,抱胸看向蔓笙,反问:“难道你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吗?”缓缓走到桌旁,手指一勾又扯下蔓笙一条内衬小甲:“是迷耳。”
蔓笙耸然窘迫,慌忙拿手揪住领子,防他再来扒自己最后一件青衫,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听到“迷耳”心里疑惑又起,去看半夏,发现他的脸色不好看,蹙着眉,轻声问:“迷耳是什麼?”
半夏退后一步靠在桌沿,若有所思:“它是催眠术的一种,也是最为奇特的,因为它可以远距离催眠;而且甚至可以让对方做一些他平时不擅长,但却有那方面潜能。前提是必须在对方身上放一样你熟悉的东西,这东西必须让他连续贴身携带半月,一刻不离才成,要是中间断了,就需要重新计日。而它最大的破绽便是每次耳朵都会流血不止,事后对方肯定会发现,把那东西除去就不会再受人控制;也是因为如此讲究繁琐,……”两指抵住额头,忧心忡忡:“九疑很少用这个……”
“明知会被发现他却还要用,那麼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做起来很容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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