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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很少似他这般喝酒,想是他喝多了,或是他在表现自己对李承训的蔑视,自然脸上更是毫无敬意,反而纠结着些许尴尬和不满。
这也难怪,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必长乐公主婚前与李承训的绯闻,他早已尽知,加之如今又亲见公主为李无忧而劫法场,心中如何能没有浓浓的醋意,可对方是公主,别说问不得,说不得,即便能说能问,又能如何?
此刻见着李承训,长孙冲心中愤恨,仍是不好言明,一连敬了李承训九杯,终于支撑不住,晃荡着身子险些跌倒,幸好被下人扶住,可是他的脑地却已耷拉下去。
长乐公主这时款款走来,姿态竟与长孙皇后一般高贵、典雅,站定之后,朱唇轻启:“别怪他!”
李承训喝了不少闷酒,这几杯下肚后,也有些头晕眼花,不胜酒力,见公主说话,恍惚回道:“知道,你们要幸福才是!”
长乐公主眼神复杂,表情幽怨,深深看了他一眼,打了个万福,而后跟着侍女转身离去。
李承训看她先向李世民告辞,而后命人扶着自己的夫君离开大殿,渐行渐远,自始至终,再没望向自己一眼。
他意兴阑珊,也想告辞而去,刚要迈步,正见一些藩国使臣在向李世民祝酒,而人群之中好似竟有颉利可汗和并犬上三田耜?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这二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使他立刻精神了许多,忙四下张望,寻找无忧的身影,结果自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想一想便也就明白,今日是岁除,举国欢庆,人家是番人,自然会受到特别照顾,何况他们已不是劫持小公主的人犯,也不是劫法场的元凶,没有理由还关着人家。
番人敬酒之后,相继退去,颉利可汗临走时与李承训目光相对,便向他微笑示意,而后他一手背后,一手抚胸弯腰,施了一个突厥感恩之礼,再把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已示谢意。
李承训知颉利可汗屡经磨难,变得谨慎了,不愿太过与自己接触,只能以此表达心中感谢,他便同样施以突厥之礼,而后干了一杯,以为回敬。
李承训目送颉利可汗随着番人队伍离开,遍观周边,实在是再无令自己有兴趣的人和事,酒也不想再喝,只是突然纠结自己是否也该去向李世民敬酒。
他拿起酒杯,站了半天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坐下,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去敬酒,还是老实呆着好。
转眼已近亥时,酒宴接近尾声,毕竟子时过去,便是新年,这守岁之事,还是留待与家人团聚才好。
有执事太监引领众位大臣,各国使臣相继退出,而李世民则带着长孙皇后并一众妃嫔,和他所钟爱的皇子、公主们,移驾甘露殿,喝些醒酒汤水,吃些甜点宵夜,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说话,一起守岁。
李承训是跟着也不是,不跟还不行,他此刻回去,必然无人肯送他出宫,况且夜宴后众位大臣散去,宫门一关,没有皇帝手谕,谁也出不去。
“陛下,承训告辞了!”他不得不撞着胆子,紧上几步说话。
李世民酒后微醺,由两名太监扶着“好,那早些下去歇着吧!”
李承训心中这个郁闷,可也无奈,看来今晚是出不得宫了,那便明日再说吧,反正在哪呆着也是一样,“是,谢陛下。”说罢,他行礼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长孙皇后的声音。
“迪喜,陛下答应他今日出宫居住,他那宅子你也知道,你亲自送他过去!”
“是!”迪喜显然心有不甘,可也无奈,“老奴领命!”
李承训又道了声谢,便跟着老太监迪喜一路出了皇宫,他心情不好也不爱说话,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西市一处宅子面前。
这宅子门脸不大,却也不小,颇有些威严,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楼底下,夹着中间一块牌匾,那上面的一行被照的分明:“宁远将军府”
门口有卫士守护,但他由迪喜领着自然畅通无阻,进到内里,李承训发现院子也不算小,有个大火盆正在院落中间熊熊燃烧,两旁则是盏盏烛灯,映得屋内屋外一片红火。他环视四周,见这里正房有三间,两侧厢房共有六间,貌似正房后面还有个园子。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李承训的目光锁定在火盆旁,他这才注意到火盆后面有四个奴仆打扮的人,正在向火盆里仍竹筒。
“宋管家,宋管家!”迪喜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老者闻言立时从火盆旁快步走了过来,及至近前,深鞠一躬,“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