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临朝(第1/2 页)
“南烟,这一切是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未曾一意孤行的做这个如歌将军,如果我回宫不曾与父王怄气,我仔细一点排查一下宫中情况,是不是父王和兄长就不会中毒?是不是父王就不会死了?是不是兄长就不会昏迷不醒了?”华银翎跪在晟乾帝的棺椁前喃喃着,她的眼神紧紧的看着前方,却又凝不到实处。
“公主...”
“都怪我都怪我,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啊!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一个虚名争个不休,为什么他们不冲着我来,分明是我攻入他们单国,是我将他们皇帝关入狱中,是我啊,为什么我做下的事需要他们帮我承担后果?为什么又是这样,我以为我已经成长起来了,我以为我可以去替他们遮挡风雨了,怎么又是这样!不行,本宫不能这样,本宫不可这般软弱,本宫还有许多事要做。”
华银翎挣扎着起身,站在棺前缓缓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整理好了她因为伤心而已然凌乱的发髻,她用了一刻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她没有再回头,带着南烟大阔步走出了这里。
她清楚她此刻不能倒下,她要为她的父王兄长撑起华国。
不知何时起,天际边飘下了一片片雪花,落在了华银翎的素衣之上又在瞬间融为一体,霎时间,漫天雪白,本该阴暗的夜晚有了奇异的光亮,好似突兀的截断了黑夜,带来了光明的希望。
次日天刚蒙蒙亮,勤政殿中已然站满了人,众人大胆的议论着这朝堂之上曾经最讳莫如深的话题,大家都在猜测未来坐上那位置的君主将是何人,甚至已然有人开始幻想着这一朝改朝换代自己是否能坐上那宝座。
“如今太子病重,国不可一日无主,先帝子嗣单薄,依老臣之见,应接庆王殿下回京暂代大局。”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在众人耳中,嘈杂的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庆王是何人,这殿中之人皆心知肚明啊,前些年犯下大错,先帝却念及手足之情仅是将其赶至西北苦寒之地,美其名曰镇守边关,可实则囚禁,那庆王是非得旨意不得入京之人啊,这左相如今提前又是意味何如?殿内悄然无声,可众人却各怀鬼胎。
“呵。”
一声轻笑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华银翎一步步走入了殿中,双手规矩的交叠于腹前,虽是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可却不见一丝颓感,仿佛她还是从前那个受宠的公主。
左相先是为那一声极尽嘲讽的笑意所怔住,而后却又反应过来,一个公主何得以如此嚣张,尤其好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公主。
左相用轻蔑的眼神看向华银翎“公主真是好兴致,不守在先皇灵前,反来这勤政殿又是为何?”
“本宫竟不知我华国何时轮到左相做主了?左相莫不是忘了这天下姓华而不是姓李。”华银翎脸上带着笑容看向左相,那眼神中满是阴翳,“迎庆王回京,左相真是敢说啊,太子殿下还在昏迷之中,左相就如此着急的想要把我那叔叔召回来,怎么?左相是想反了不成?”
左相听到这话顿时呵道:“放肆!如歌公主,女子不可干政!今日你以女子之身妄议朝政,已是犯了古法,又还说如此言语污蔑老臣,老臣以为公主是得了癔症。来人,将公主送回春鸢殿。”
一声令下,殿中却毫无动静,殿外内侍依旧半弓着身子,御林军依旧手握长剑立于殿内。
“呵。”依旧是一声轻笑,可众人却听出了毫无掩饰的杀意。“李老,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仔细看看,这是哪?这不是你的相府!”
华银翎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众人却惊起一身冷汗,左相在朝中这么多年,又是两朝元老,在这宫中定然有自己的势力,他能那般开口定然也是有着底气,可,这殿中却是无人可被他差遣。
这短短的片刻博弈,朝中掌权多年的左相没讨到一丝好处,反而是从始至终气定神闲的如歌公主占了上风,众人不得不再次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
这短短一夜间发生这么多事,她一个女子,先是手刃下毒之人,后是迅速将宫中权势握在自己手中,所展现的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远非寻常女子所为。
“将军。”不知何人这般唤了华银翎一声,众人才顿时醒悟,眼前这女子不是寻常的公主,不是只知享乐的娇弱公主,是上的了战场,打的了胜仗的将军,是华国第一位女将军。
在众人思索之时,华银翎已然走至高台,站在象征着无边权势的龙椅前,冷声道:“太子殿下未醒,华国由本宫执政。”
话毕,清晨的第一缕眼光也照在了勤政殿牌匾之上,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