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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我套近乎,就他一惯的处世作风可以算得上有点儿屈尊了,但是我却丝毫不领他的情,并且连一个虚伪的决心都未向他表示一下,他内心对我的看法可想而知。所以,我不知道日后有什么样的结果会等着我。他妈的,在现在这个社会想做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比做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要不知困难多少倍。曾经有人善意地告诉我,说你若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你就努力地去适应这个世界。这话说起来比什么都容易,但做起来却比登天都要难。改变?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适应?我更没办法做到。
也不知坐了多长的时间,我想到陆世延想从我的嘴里问出的那句话。李锐与吴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对李锐和吴书记的关系那么关心呢?这些问题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是感兴趣的东西,但我对这些问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也就谈不上关心。我与他们一样,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里,但我为什么对这些事情不仅谈不上兴趣,并且可以说是完全置之不理呢?真的,这一刻我都有点儿怀疑自己了,感觉自己竟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好象自己全身上下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自己彻底地与这个社会隔绝开了。由此,我想到以前看过的恐龙电影,陆世延这一类人更像是那些嗜血成性的霸王龙,他们在茂密的森林里耐心地寻找着可以裹腹的牺牲品,而我只是这森林的一只梁龙,虽然我感兴趣的只是青翠欲滴的树叶,不想与其他恐龙争高下,但我仍免不了不定那天会成为霸王龙口中的美食。确实,这社会太复杂,太凶险,太令人恐怖了。我想着,竟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三
十点多钟的时候,我走出了办公室。我想到外面去转转,借以清醒一下头脑。在三楼的楼梯间那儿,我遇到了匆匆上楼的张明金。他大敞着怀,一头汗水,喘着粗气与我打招呼。看他那架式,一定遇着什么大的事情了。
“又有什么事情让你火烧屁股了?”擦肩而过时,我拉住他。以往我是绝没有这种习惯的。我遵循一个原则,只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于已无关的事情我既不关心也不过问。但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忍不住想向他打听些什么。
张明金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凑近我的耳朵,小声地说:“看来县里不定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我见怪不怪地说:“就巴掌大一个县,能有多大的事?”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张明金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市局的龚局长都来了。我刚才接游局的指示,才将他们的住宿安排好。”
“龚局长到我们县里不会是开会或者其他事情吧?”我问。
“不像。你想想,刑侦处的汤开业处长,刑警大队的况才生大队长都来了,并且要求全局的人这两天谁也不能休假,即使已经休假的也得马上回来。”张明金朝我摆摆手,径直往楼上走,“不多说了,我得向游局汇报事情了,他还在办公室里等着我。”
市局里若派其他人来也可能不引起我的警觉,但连龚道新局长都来了,由不得我的神经一下就收紧了。龚道新虽只是市局里排在第四位的副局长,但他在哪儿出现比正局长莫大壮还更能引人注目。因为他是负责全市重大案件处理的,我们公安系统都心知肚明,只要他在哪儿出现,那儿肯定就会有什么重大的案子已经发生或者将有什么重大案件将要告破。但我们江夏有什么大的案子吗?小男一雄这个案子?不可能,虽有涉外性质,但充其量只是一个并没有广泛影响的刑事案子。那会是哪件案子呢?我想到昨天晚上游局和周副局长所说的那件案子。难道是真的吗?我不敢想象。
进值班室时,我与正出门的杨新愚差点撞了个满怀。
“我正准备上楼找你哩。”他朝我喊道。
原来刚才石洞派出所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找我,我不在,就打到值班室了。
“有事情吗?”我问。
“石洞派出所说在公园里发现谢小芬的儿子了。”张明金说。
“谢小芬的儿子?他怎会躲到公园里呢?”我心里有点儿怀疑,但仍拨通了石洞派出的电话,我想核实一下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石洞派出所的副所长万小怡在电话里说,刚才巡逻的民警发现一个长得像谢小芬的大儿子的少年在白云洞一带闲逛,他们想抓住他时,谁知他一溜烟钻进公园不见了。万小怡非常肯定,说那个少年绝对是谢小芬的大儿子,现在他们正安排全所人员在公园里搜索。
我没有犹豫,立即喊上杨新愚驱车往白云洞公园赶。
“需要带枪吗?”上车以前,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