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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内心的激动,摸摸这块石头又摸摸那块石头,嘴里不停地念叨:“鬼斧神工呀,鬼斧神工呀!”
我看见最大的那块石头上有人用毛笔写着“它们是什么?天外来客吗?”几个字,就问甘光忠:“谁写的?”
“我写的。”甘光忠说,“刚挖出第一个时,在我们周围曾引起一阵轰动,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这稀奇古怪的东西。后来接连又挖出几个,大家就见怪不怪了,有人就提议将它们用炸药炸开,运到堤上作筑堤的石料,最后在我的坚持下,他们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将这些东西仍留在现在这个地方。我琢磨这些东西生得怪怪的,迟早会有人来研究的。”甘光忠还告诉我们,原先这赤矶山上还建有古城堡的,就像长城上的烽火台似的东西,也不知是哪个年代建的,但在五十年代末,也是出于防汛的需要,被人给拆了。到现在,那古城堡不仅荡然无存,连原本呈圆锥形的山体,现在已故整个被劈掉了一半。“你们看,现在这赤矶山怎像个山呢,像被人打破的半只碗倒扣在江边。”他说得没错,临江的半边山已整个被挖空了,露出暗红色的泥土,从视觉上看确实让人感觉别扭。
台湾老人一脸惋惜的神色,说:“若没遭人为破坏,这地方建个公园多好呀。”
“是呀,是呀,我们确实因为短视做了许多愚蠢的事情。”吴书记表情沉重地说。
……
接下来,在台湾老人的倡议下,我们又先后去了金水闸、龙船矶、槐山矶和凤凰山。看来,这些地方都是台湾老人在见到甘光忠以前就计划好了的。凭心而论,在江夏生活了四十多年,我竟不知所去的这几个地方竟蕴含着无尽的历史内涵。我为自己,当然还有我们江夏一百多万熟视无睹的人们抑或是麻木,抑或是无知而感到深深地愧疚!
在金水闸,出乎我意料的是,刻有蒋介石真迹的那三块白色大理石竟被人补在原来那看似疮疤的地方。蒋介石的字我是第一次看见,但就是那第一眼,我就为那刚劲有力的楷书所震憾。在多年的教育中,我们只知道蒋介石是一个刚愎自用、丧权辱国的反面人物,但看着眼前这三个字,我怎么也没办法与蒋介石联系到一起。钱定三告诉我们,这三块大理石在*中差点被红卫兵给砸碎了,是一个不起眼的渔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冒死将这三块大理石从碑上撬了下来,藏在自家的自留地里,前两年政策放宽了,他才将它们交出来,否则我们现在只能看到复制品了。
“那渔民为什么要藏这刻有蒋先生字迹的大理石呢?”台湾老人问。
“不知道。”钱定三说。
台湾老人又看看吴书记,吴书记也摇摇头。老人苦笑了一下,眼里含着泪水,抚摸着那金黄色的字体,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我站着近,听清了老人所说的话。他说:“人们有时可以忘记一个人的善举,但历史不会忘记。”
我是第一次听说龙船矶这个地名。虽然知道一代名舰中山舰是在金口水域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沉的,但绝不知道就是在眼前这个名叫龙船矶的具体地方被日本人炸沉的。甘光忠说,龙船矶其实只是江中的一块石头,现在水大了,石头已整个被淹没有江水下面,水枯时就露了出来。中山舰在槐山矶那个地方被日本飞机炸中后,顺水漂到龙船矶这个地方最后沉到了江底。“你们看,江中那块水较乱的地方就是龙船矶,中山舰就沉在那片乱水之下。”我们顺着甘光忠手指的方向看去,离江边一百米多远的那片水域,水花四溅,雾气潦绕,仿佛在深不可测的江底隐藏着无数英灵的呐喊。在龙船矶下游一百多米的地方,停泊着一艘大船,船头隐隐约约有一帮人在忙碌着什么。吴江书记说:“这条船正在进行水下探摸。最近,湖北省委已经作了决定,要将在水下沉睡了近六十年的中山舰打捞出水。要不了多久,一代名舰将重见天日了。”
台湾老人面对江水凝视了好久,那表情证明他的思绪已回到那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后来,他将一包茶叶拆开,一把一把地洒在江水里。他说:“兄弟们,这么多年了,委屈你们了。这可是阿里山的红茶哟,你们也尝尝吧。等你们出水后,我一定再来看你们。”
从龙船矶离开以后,我们又折回来到了金口填北边的凤凰山上。凤凰山其实只是一个小土包,紧临长江边上,金口中学就建在这山包的半山腰处。谁也没有料到金水中学操场对面的那几座没有墓碑的乱坟包下竟埋葬着中山舰中牺牲的十几位士兵。大惑不解的吴书记从匆忙赶来的中学校长艾学文的解释里才知道了原委。原来中山舰被日本飞机炸沉后,舰上牺牲的十七位士兵被周围的渔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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