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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在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没坐到两年,就主动向县委提交申请,要求另行安排工作。就陆世延在上面的关系以及他本人的性格,他是绝不会向县委提交这样一份申请的,但是怎奈民怨太大,连吴书记都忍无可忍了。小道消息说,吴书记在找他谈话时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不换你,全县老百姓的怨气最终都会冲我来,到时候恐怕我自己连县委书记的位置都坐不住了。在这种情况下,陆世延才向县委提交了申请,要求变更位置。虽然没当公安局局长了,但吴书记也没有怠慢他,将他安排到县政法委当了一名专职副书记,主要分管公安系统。这一安排大家都认为吴书记对陆世延够关照了,但陆世延并不领情,因为他看中的位置不是政法委书记,而是政协主席。由此陆世延与吴书记结下了梁子,明里暗里与吴书记对着干,这已是全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秘密。碍于上面的关系,吴书记对陆世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他这么个人。照理从局长的位置上下来,县公安局里并没有人得罪过他,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对公安局上至负责全盘工作的游局,下至门房里的门卫,竟一个个恨之入骨,好象谁都在他下台这件事上起到了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作用。离开公安局那天,在全局的欢送大会上,他公开说除了迫不得已的公事,他陆世延是绝对不会再次跨进公安局的大门的。
“小曾,我今天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哟。”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陆世延旁若无人地掏出一包“三五”牌香烟,抽出一根,自顾自点上。他仍是老习惯,从不向别人撒烟,也不接别人递给他的烟,并且他抽烟只抽一种牌子,那就是“三五”。他这一习惯在全县上下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那肯定就是公事了。”我搬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陪笑着说。
“就形式上讲,应该是公事,但是并不排除有私事的成份。”陆世延吸一口烟,松驰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吗?”我确实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哪类药,只得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但是在内心里我已经作好了准备,等着他绕过一个大圈子后,然后再直奔主题。
“哈哈,没想到你曾帆也在我面前卖关子了。这几年在老游的领导下确实进步不小。”陆世延笑着说,突然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径直递给我,“来,抽根劲大的。”
他的这一主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有点儿措手不及。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哆嗦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根烟。
“说句真心话,在公安局呆的这两年中,我只看中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陆世延将烟灰在烟缸里轻轻掸掉,阴鸷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我感觉一股寒气直逼骨髓,竟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下级在上级面前会自然而然地有一种畏惧心态呢?现在终于清楚了,这是出于对权力的恐惧。权力?确实是一个包涵着中华民族智慧的词,不是吗?有权则有力量,有力量则可以使其他的人折服!
“真的不知道吗?”陆世延继续逼视我。
我只得迎着他的目光,茫然地摇摇头。
“我看中的只有你曾帆一个。”陆世延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讲出来。
我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感觉他说的不是看中我曾帆,而是最恨的是我曾帆。
“曾队,你应该知道陆书记的为人,在我们江夏,他是难得瞧得起哪个人的。”坐在长沙发上的丁继明用一种古怪的腔调插话。
“我不说假话,曾帆。在公安局工作了两年我可是实实在在观察了你两年。我感觉你这人不仅工作能力强,并且为人实在稳重,是日后可以重用的可造之材。不敢说当正局长,当个副局长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陆世延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我惊恐得站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装着走到茶几那儿,拿起开水瓶给他们俩的茶杯里倒开水。就人的本性来讲,被人表扬,特别是被自己的领导表扬,应该是让自己激动并且精神为之一振的好事,但我此刻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我不是不喜欢被人表扬或者被人恭维,关键是看被谁表扬和被谁恭维。若换了别人在我面前这样评价自己,不定我会脸色发红,并且会客套地说几句谦虚的话,但是现在却偏偏是陆世延这样评价我,由不得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重新坐下后,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喃喃地说:“陆书记,你过奖了。”
“不,不,小曾,我说的是实在话。”陆世延站起来,踱到我的左边,轻轻拍了拍我左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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