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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洬回凊王府,也是要沐浴的。每次天将近黑时,他都会早早的沐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宗绫那儿。
离开浴池间去到书房时,头发半干的他见到了柳无风正在他的书房晃晃悠悠的走动着,时不时拿起一件东西把玩把玩。
他的王府戒备素来都不森严,柳无风这种高手能进来也不意外。
柳无风自来熟一般拿起案桌上的老坑洮砚稀罕的打量着,道:“你这书房的东西似乎都挺名贵。”不像他的书房,空旷不说,里面的东西还都是便宜货。
秦洬不喜欢柳无风,看柳无风的神色比较冷淡。
柳无风抬眸见到他的神色,抱胸道:“你抢了我的媳妇,你还给我摆脸色?”
秦洬眸子微眯了眯,压下心头对柳无风这话的不喜,去到案桌后头姿态懒散的倚着扶手椅,淡道:“有话直说。”
柳无风是宗绫的再世恩人,他再不喜欢人家,也得留面子。
第73章
柳无风极不雅的从书房的案桌躺了下来; 双手担在脑后,翘着个二郎腿; 那晃动的脚离坐在那里的秦洬比较近; 秦洬连人带椅后移了些; 淡淡的打量着这没个正行的情敌。
柳无风睁眼看着上方,道:“你大概查到了我是阿绫的救命恩人; 将她从一群匪贼手里救走带去了和香镇吧?”
秦洬不知道柳无风为何与他说这些; 但与宗绫有关的事情; 他愿意听。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柳无风不由心痛的闭上了眼; 继续道:“在阿绫她爹娘不在了之后; 宗家虽落魄了; 但家底颇为丰厚。在宗家老夫人撒手之后; 管家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 自己也离去了,徒留人人唾弃的阿绫一人和人人垂涎的家底在宗府。没了可以庇护她的人,附近的匪贼便趁着黑夜进了宗府掠夺; 还想将仅仅只有十二岁半的阿绫给糟蹋; 好在我及时出现。”
秦洬闻言微动; 这些他都查到了。
“当时她躺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奄奄一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发现她的身上全是伤,棍伤、鞭伤、拳打、脚踢……密密麻麻的; 新的旧的,狰狞的让我这个大男人见了都不由哭了。”柳无风的声音有些哑意,“我以为是匪贼弄的,可明显不是,她后来也说不是,那些匪贼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她,就被我全杀了。”
纵使早知宗绫当年受了很多苦,可如今细一听,却仍旧震撼了秦洬的全心神,让他呼吸的节奏不由乱了些,压下喉间的堵塞感,他沉声问:“她的伤哪里来的?”
柳无风微微扫过秦洬脸上的异样,道:“阿绫犯的错太大,不仅施家不待见她,隐州的百姓对她人人喊打,宗家上下也是恨极了她,包括她的祖母,宗家老夫人,也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儿媳。所以在宗老夫人去世前的半年里,上至宗老夫人,下至最低等的下人,无不对她进行虐待。她每天都被关在柴房里,有人想到了,便拖她出来干杂活,时不时会挨一顿打。有人愿意给她些吃的,她就能填填肚子,没人给,就饿着。渐渐的,她的身子越来越弱,人也越来越胆小,哪怕只是见到了活人,她都害怕。说来也难以置信,那时的她似乎对死人比对活人亲。”
秦洬倚着靠背椅闭上了干涩的眼睛,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这般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些喜欢她,恨自己没有及时去找她。
柳无风也是越说越难过,默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后来宗老夫人抑郁成疾,不久便去世。宗家在举行丧事的那几天,没人想到关在柴房里的她,本就体弱的她生生的饿的只剩半口气。丧事过后,宗家管家将宗家上下的人都给遣散了,自己还算好心的什么都没有拿,只开了柴房的门就走了。可那时的阿绫没有人管的话,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他难以想象那时的她究竟有多么可怕的感受。
阖着眼的秦洬眼睫颤了颤。
柳无风:“这些都是我零零星星的从她嘴里,以及七拼八凑的调查而来的。匪贼侵入宗家,我救走了她后,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她捡回一条命。那时她就像是一个初生婴儿,不仅身子弱的几乎不能走动,还把我当她爹娘一样依靠着,哪怕是我离开她半步,她都会怯懦的流泪。但那时她不敢说话,就算她怕我扔下她,她都不敢说,只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日日陪着她,哄着她,才渐渐让她胆子大了些,知道向我表达她自己的诉求。”
听到秦洬难得深深的叹息声,柳无风看了看他,道:“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欲,望强烈,那时她配合着大夫的治疗,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