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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么一客套,便生了许多虚伪且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让保罗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才客套完,贺兰潇潇告辞,临走,对保罗一笑,“陈兄弟,虽然你今天敲诈了我一笔,不过……我却还是要好好多谢你,哥哥我先走一步,兄弟莫忘了我们的约定才好。”说完带着两个西夏高手匆匆离去,彷佛有什么大事一般。
贺兰侯走后,杨小星低声问:“爷您什么时候跟这大鼻子认识的?敲诈了他什么?又约定了什么?”
“就知道你要问,刚才在白驼山偶识,我告诉他你姐姐喜欢太真红玉膏,他一高兴,约我陪他逛窑子。”
俏丫鬟脸上一红,低下头低呸了一口,随即又抬头,带着央求的眼光看着他,“爷,您还走么?”
看着小姑娘央求的眼光,再看看旁边不说话,眼神中全是无助的米香香,保罗心一软,转头对赵槿说,“咳……这个……”
“国书的事情就拜托少保了,翻译好直接送来我府上便是。”赵槿到底气度非凡知情识趣,带着两个侍卫告辞而去。
看着不说话的米香香,保罗叹气,低声说:“刚才我有些小心眼儿了,别生气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米香香眼泪珠子断线一般滚下来,偏又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咬着唇不说话,任凭那泪水滚落,尽是楚楚可怜之姿。
由于她和贺兰潇潇那番话没人能听懂,即便保罗爷不是那种容易吃醋的主儿,逢这这事儿,终究心里面有些疙瘩的,可眼前米香香梨花带雨,是男人免不得心疼,保罗也干不出那些看了女友和男子说两句话便误会导致狗血的事情来。
“好了好了,谁还没个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我,也有些藏在心中不说的秘密啊。”保罗软语安慰,可他越是这样,米香香愈发心痛,他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男人一般暴跳如雷呢,为什么就从不对自己的事情刨根问底呢,她一颗芳心摇摆,泪眼模糊中,保罗的微笑越来越看不清楚。
发急儿跺了脚,米香香第一次对保罗说了狠话,“我在你心里面算什么啊,每逢个事,连问也不问一声,难道偏要我去一件件小心翼翼告诉你不成,我算什么啊,只不过歌妓罢了,什么花魁全是假的,哪儿有人家公主来得美丽高贵……”
她眼泪越流越急,“一个月就来个一两次,被阿蛮追了,跑我这儿来避难,惹得整个东京城的人都笑话我们,你倒是有句话啊,是给我赎身还是娶我做小,我担了虚名儿,却什么都没得到,连小星都被你勾搭了好得蜜里调油,我算什么啊?”
目瞪口呆的保罗看着一向温柔、整个东京城知名的才女花魁,讷讷说:“你不是不给……”
米香香这时候也顾不上了,反正都撕下脸皮,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是常常说什么‘女人都是铁敲的脸皮纸糊的裤裆’么?我是女孩子啊,我自然会推,可女儿家力气小,终究会推不动的……你要玩半推半就,找阿蛮去啊,找小梅去啊,干什么还要招惹我?”
自诩为一代风流大少的保罗目瞪口呆,旁边俏丫鬟也直愣愣看着自家小姐,心说我以为小姐和我不一样,原来也是嘴巴硬,心里面还是想的。
三人愣在那儿好半晌,还是俏丫鬟推了保罗一把,“我去看着羊羔茯苓羹,可千万别糊了。”说着跑开。
保罗羞愧,红着脸,伸手搂住米香香,“香香,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是爱你敬重你,你貌美如花,丹青妙笔,把天下许多才子都比下去了,那一次用强,我都后悔了好久,总觉得你就像是谪仙像天使一般,浑身一丝儿世俗气也没……”
米香香在他怀中挣扎了下,低声抽泣,“就会甜言蜜语哄人,我哪儿及得上人家公主……”
保罗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爱读书,但是,许多道理我还是知道了,民众是羔羊,宗教为上帝、佛陀、胡大(阿拉伯语叫安拉,波斯语叫胡大,都指伊斯兰教真主)放牧,朝廷为皇帝放牧,你说,我这个羔羊,不去喜欢身边雪白的小羊羔,却要去喜欢牧羊人,有没有这个道理?别哭了,看,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米香香明知道他是油嘴滑舌,可依旧十分喜欢,缓缓停下哭泣,仔细回味咀嚼着话里面的情意,心里面不由甜丝丝、暖洋洋,冷不防一只大手从中衣里面滑了进去,毫无阻隔,按在了自己胸前,顿时浑身一滞,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两陀嫣红迅速从脸颊上散开,连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
“别……别闹了,我可真恼了。”她微闭双眼细语呢喃,脸上还带着两行晶莹的泪痕,可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